謝元棠心想,以她的手段,方才都算心慈手軟了。
畢竟連解剖刀都沒用上。
言楓卻是想起懸崖邊那個嘴裡被喂屎的刺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還是他第一次同情一個刺客,那死法……嘖嘖,估計閻王爺都嫌他有味兒!
三人一路疾馳回城,路上,謝元棠順帶給司徒硯上了第一趟課。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解剖的八十八種手法。
司徒硯聽得津津有味,言楓聽得瑟瑟發抖。
不過好在,瑟瑟發抖的不止他一人,還有得知謝元棠和司徒硯沒死的虞貴妃。
莞月宮。
“哐當!”
茶杯蓋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
虞貴妃臉都白了,狠狠地盯著面前唯一生還的刺客,咬牙問道:“他們沒死?”
“是,是……”
“你們去了五個人,竟然還殺不了兩個不會武功的廢物!”
那人低著頭,捂著被砍斷的胳膊道:“他們身邊的護衛太厲害了,我們幾個弟兄都折在他手裡,還有……”
他頓了頓,不甘道:“五皇子和那個小皇妃太能跑了,還會爬懸崖,我們……追不上他們。”
“簡直廢物!”
虞貴妃氣得要死,站起身走過去,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
“殺殺不過,追追不上,連爬你們都爬不過對方,本宮是讓你們去殺人,不是讓你們去給人家表演節目的!”
刺客被踹得吐了口血,還不敢反抗,只低著頭道歉:“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虞貴妃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正想說什麼,宮女忽然從外面小跑進來,低聲道:“娘娘,殿下來了。”
燁兒?
虞貴妃微微一僵,眉心微蹙,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人,冷聲道:“還不滾?”
“是,是。”
刺客趕緊起來,麻溜地從後門離開。
“母妃。”
司徒燁大步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宮女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擦著什麼:“這是怎麼了?”
“哦,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而已。”
虞貴妃露出得體的笑容,親切地拉著兒子走到外間坐下:“怎的這時來了?你父皇不是給你派了差事嗎?”
“已經做完了,剛去向父皇覆命,順道來看看母妃。”
司徒燁說著,隨意地問了句:“對了,聽虞龍說母妃從虞家調了人?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虞貴妃手指一頓:“本宮還能做什麼?不過是怕你人手不夠,想讓他們去幫你罷了。”
“哦?是嗎?”司徒燁目光微閃,卻沒有繼續問,“如此,倒是兒子不孝,讓您操心了。”
“母妃就你一個兒子,不為你操心還替旁人操心不成?”
虞貴妃拍拍兒子的手背,語重心長道:“你只要好好替你父皇辦事就好,別的都不用管,母妃自會替你打點好一切的。”
她的兒子一點都不必太子差,憑什麼不能爭那個位子!
母子倆說了會兒話,司徒燁才從莞月宮離開。
只是剛走出宮門,他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但他剛一進去就聞見了血腥味。
母妃果然有事瞞著他!
“殿下……”
“讓虞龍來見我。”
“是。”
——
馬車進了京城,卻沒有回皇子府,而是依著謝元棠的吩咐,直接去了言家。
“籲——”
言楓跳下車:“殿下,皇子妃,到了。”
司徒硯先下,而後無比自然地伸手,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