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絮一臉懵逼。
她方才半個字也沒透露吧?怎麼這小丫頭就猜得這麼準?
“不,我不……”
柳飄絮企圖矇混過關:“皇子妃說笑了,奴家哪裡是……”
話沒說完,又被謝元棠打斷:
“哎呀真想不到,三皇兄平日裡高嶺之花的樣子,背地裡竟然喜歡開青樓。”
司徒硯十分認真地點點頭:“所以你以後別跟他走那麼近,他會教壞你的。”
管他是不是真的,能排除一個是一個!
誰也別想威脅他正宮的地位!
柳飄絮:“……”不是,你倆這就認定了?
她今日上門是奉主命過來打探一下虛實,可不是來透露虛實的。
柳飄絮連忙調整了下表情,微微笑著道:“小皇妃和殿下說笑了,暗香樓是奴家一手經營,可沒什麼主子,奴家也斷然不敢高攀幾位皇子的。”
頓了頓,她自嘲一笑,站起身道:“今日來此本是擔心小皇妃和殿下安危,沒成想倒是給自己身上惹了一身騷,飄絮這便告辭了。”
她說完行了個禮,謝元棠歪了歪頭叫住她:“柳姐姐。”
柳飄絮頓住腳步,抬頭看向她。
謝元棠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眼中卻一片清冷:“其實不管姐姐是誰的人,只要姐姐沒有傷害過我和我在乎的人,那麼在我心裡,就會永遠視姐姐為友,但是……”
話音微頓,謝元棠正色道:“我小舅舅性情單純,他單身狗了這麼多年那絕對是憑實力的。”
“咳……”
司徒硯沒忍住,掩唇輕笑了聲。
謝元棠接著道:“柳姐姐若是能做到不與我們為敵,那麼棠棠很歡迎你做我的小舅母,但如果姐姐對我小舅舅沒這個心思,或是做不到不傷害,那請你遠離他。”
柳飄絮臉色微變,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下,忽地一笑道:“小皇妃說笑了,飄絮敗柳之身,從未想過從良,更不敢奢望冷家這樣的高門,您不必多慮。”
謝元棠眉心微蹙,他們和柳飄絮第一次見面,她就說過從未將柳飄絮看做過什麼殘花敗柳的女子。
此刻,相似的對話,雙方揭開了那層面紗,站在對立面。
司徒硯微微抬眸,磁性的聲音輕淡而平靜:“淤泥不在周遭,而在你心中,至少我娘子從未看輕過你,我想小舅舅也從來不曾,是出淤泥而向陽,還是自困泥淖,全在你一念之間。”
“殿下之言,飄絮記住了,多謝。”
柳飄絮看了司徒硯和謝元棠一眼,微微笑著行禮:“煩請告訴冷將軍,飄絮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轉身離開。
謝元棠看著她背影走遠,嘆了口氣道:“她肯定不會聽進去的。”
司徒硯伸手輕輕包住她的指尖,柔聲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對一個擇了主的人而言,背叛就相當於他們生命的終點,她走到今日這一步,能留給她的選擇並不多。”
“可你還是說了那番話。”謝元棠轉頭看向他,“你是在告訴她,只要她願意,五皇子府會是她新的靠山,對嗎?”
司徒硯笑了笑,細長的手指輕輕彈了下謝元棠的額頭:“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看你很喜歡她。”
謝元棠摸摸額頭,難得正經:“女子本就比男子更為不易,她其實很多次可以不幫我們的……”
她聲音有些低落,司徒硯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面腳步聲傳來。
冷雲朝大步走進:“小元棠,鈞司那小子讓我問問……”
他一邊說話一邊往裡走,待看見廳中只有謝元棠和司徒硯兩人才一怔,下意識望了眼門外:“那個女人呢?”
司徒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