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淚流個不停,他又道:“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的意思是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以後別這樣了,一點都不乖。”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溫柔與無奈,試圖安撫女人的情緒。
然而,顏衫的眼神卻空洞而麻木。
她機械地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宸少爺,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疏離與冷漠,對他的到來感到無所適從。
見她對自己避如蛇蠍,沈書宸的眉頭緊蹙,眸色漸暗,心裡煩躁的很。
沈書宸非常不習慣,顏衫用這種態度對他。
在他眼裡,她是他最忠誠最聽話的小跟班。
當然,他也能看到她眼裡的愛意。
他習慣了被討好跟遷就,所以對於她突然的叛逆就格外惱怒。
其實沈書宸一直都是個溫柔且紳士的男人,他對每個女人都很好。
除了對顏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覺得她看起來很好欺負,覺得欺負她,使喚她,看她為自己忙前忙後很有意思。
沈書宸臉色鐵青,居高臨下睨著她,黑眸似有怒火燃燒:“我來帶你去打針。”
“顏衫,該負的責任我一定要負。”
“你故意躲著我,是想讓我這輩子都欠你的麼?”
顏衫咬了咬唇,把頭偏到一邊,倔強的不再讓自己繼續流淚。
況且,她也沒什麼好哭的。
去年,她一個人去做人流手術,被小診所的中年女醫生用凌厲的語氣,指責不自愛的時候,她沒有哭。
她拒絕打麻藥,躺在手術室疼的要死要活的時候,也沒有哭。
現在,她更不該哭。
她垂著頭,小聲回答:“宸少爺,我都說過了,不用你負責。”
“我會去看病,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治好了,把醫院的檢查報告發給你。”
“你不欠我什麼。”
說著,她倏然抬眸,用那雙紅腫的杏眼凝著他,一字一頓道:“而且,我也不欠你什麼,不是麼?”
這個問題,把沈書宸問的一怔。
她當然不欠他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顏衫不該這麼不耐煩。
於是,他抿了抿唇,輕聲道:“小衫,你乖一點,別讓我擔心。”
顏衫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弱:“宸少爺,我會去看病。”
“你放心,我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如果沒什麼事,你要不你先走,我還想休息一下。”
沈書宸微微頷首,簡短地應了一聲:“嗯。”
顏衫冷淡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說完就走。
自己也好馬上就去睡個回籠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書宸並沒有急著離開。
他緩緩地走到沙發前,優雅地坐下,彷彿這個家就是他自己的領地一般。
他的目光開始在客廳裡巡視。
這套小兩居的客廳充滿了書卷氣,書架幾乎佔據了整面牆,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從文學名著到歷史典籍,從科學理論到藝術畫冊,應有盡有,彷彿是一個知識的寶庫。
這些書籍都被精心地分類擺放,每一本都顯得那麼整潔有序。
顏衫從小就喜歡看書,這完全就是她的風格。
書架旁擺放著一盆翠綠的植物,為這略顯單調的書架增添了一抹生機。
客廳的地面上鋪著一塊柔軟的地毯,上面繡著精美的圖案,既美觀又舒適。
沙發選用的是柔和的米白色,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