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心中始終對那“善惡一體”的道理存疑，特別是那老僧說話時透出的意味深長，讓他感覺這寺廟並不簡單。雖然表面上自己跟隨唐僧等人繼續前行，但他的內心卻放不下這件事。

幾里路之後，孫悟空決定單獨返回善惡寺一探究竟。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唐僧、法海和豬八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俺老孫可不放心那寺廟裡的老和尚，說什麼‘善就是惡，惡就是善’，真是胡說八道。俺得回去問問清楚，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說罷，孫悟空一個筋斗雲躍上天空，瞬間回到了善惡寺門前。寺廟依舊靜謐，似乎與先前沒有什麼不同，但孫悟空心裡越發覺得這地方透著一股邪氣。

他大步邁進了寺廟，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見那名老僧正靜靜地坐在禪房裡，似乎早已料到孫悟空會回來。

老僧看到孫悟空，微微一笑，合掌道：“大聖，您怎麼又回來了？莫非是對貧僧的言辭仍有疑惑？”

孫悟空冷哼一聲，手裡的金箍棒一晃，問道：“俺老孫就是覺得你們這裡說的什麼‘善惡一體’有問題。你說得頭頭是道，俺聽著卻像是胡說八道。俺不信什麼善惡能混為一談！你們要真有理，倒是說清楚，你們是怎麼踐行這道理的？”

老僧依舊保持著和善的微笑，似乎並不為孫悟空的質問感到意外，他示意孫悟空坐下，緩緩說道：“大聖爺心中存疑，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世間的大多數人都像大聖一樣，認為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二者涇渭分明。然而，真正的道理並非如此。世人看善惡如黑白，卻不知世間的灰色地帶往往是最真實的存在。”

孫悟空不耐煩地說道：“少說這些繞彎子的話！俺老孫只想知道，你們怎麼證明你們這歪理邪說？憑空想出來的理論有什麼用？”

老僧點了點頭，嘆息道：“大聖果然是直性子。既然如此，貧僧便以殺戮為例，說明‘善惡一體’的道理。”

孫悟空眉頭一挑，冷笑道：“殺戮還能算善？這我倒是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老僧站起身來，走到一副古老的壁畫前，指著畫中描繪的場景說道：“大聖請看，這畫中所描繪的，便是一個古老的故事。畫中是一位英雄，他為了保護家園，斬殺了來犯的敵軍，成就了不朽的英雄業績。世人皆稱他為善人、英雄，可他所做的，卻是殺戮。這殺戮，本是惡事，但因為他的動機是保護家園，便成了‘善行’。”

孫悟空盯著畫，心中有些動搖，但他依舊強硬地說道：“就算是為保護家園，殺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能因為這個就混淆善惡。殺了人就是殺了人。”

老僧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大聖說得不錯，殺人就是殺人，無論理由如何，都是奪去了性命。然而，再請大聖看這邊。”他說著，指向另一幅畫。

這幅畫上描繪的是一個年輕人，持刀行兇，畫中人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正在殘忍地傷害無辜的人。

“這便是世人眼中的‘惡人’。他滿腔仇恨，因個人的恩怨而殺害他人，世人將他定性為惡。然而，大聖可知，這人是因為親人被無辜迫害，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原本也是善良之人，甚至曾立志行善積德。但他的善念被仇恨吞噬，最終成為了惡人。善念本是正途，但若不慎，便成了邪惡的根源。”

孫悟空聞言，心中略有震動，但他依舊不肯服輸：“這也不能證明什麼，俺老孫看得明白，善和惡是人的選擇，不管理由如何，行惡就是惡，行善就是善。”

老僧轉過身來，微笑著問道：“那麼大聖可曾想過，若有一人為了維護正義，為了天下蒼生，決定剷除世間的惡徒，然而他在這過程中不惜使用殘酷的手段，甚至不惜犧牲無辜。這人究竟是善，還是惡呢？”

孫悟空沉默了片刻，眉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