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王五已經救回了張銀月,還押住了不少賊寇。
只是那些賊寇似乎都是死士,繩子都還沒用上,就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盡了。
“好狠。”陳寶香掰開兩個賊寇的嘴看了看,“這得是什麼人?”
“還能有誰。”銀月氣壞了,“不就程槐立那個老賊,除了他,誰會專挑這陸守淮死的地方對我們動手。”
陳寶香一愣,轉頭四顧,果然,此處離城門有十里地,正是之前陸守淮被淹死的地方。
“這是要撕破臉了?”寧肅眯眼。
張知序搖頭:“就是撕不破臉,他才會來陰的。”
不管張程兩家發生什麼事,聖人都只會和稀泥,程槐立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索性直接下黑手。
“得立馬回去告訴謝大人。”銀月道,“這是白日殺人,怎麼也要追查一番。”
刺客都死了個乾淨,料是追查不到程槐立身上去的,不過銀月驚魂未定,哪怕是為了讓她安心,張知序也讓九泉去報了案。
陳寶香護送他們回城,還打算繼續去衙門接委任狀。
張知序皺眉看著她那半乾的衣裳:“你也先回去洗漱,總衙那邊我讓人知會一聲,委任狀待會兒送你家裡去。”
“我沒事。”陳寶香不以為意,“我身子骨好著呢,沒那麼容易生病。”
張知序嘖了一聲。
她舉手投降:“行,我回去收拾好了再過來找你們。”
原本上京就因著陸守淮的死人心惶惶,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敢對張家人動手,這可更是鬧翻了天了。
謝蘭亭一接到訊息就跑去義莊看了那些刺客的屍體,又詢問了趙懷珠他們一番,才回頭去找張知序。
“線索全斷是吧。”張知序毫不意外。
謝蘭亭直嘆氣:“他太狠了,早知道陸守淮一死他會發這麼大的瘋,我就應該提前知會你們戒備。”
“誰能提前料到這個。”張知序搖頭,“就算料到了,一旦被逼到那條路上去,也沒多少辦法。”
“是西城門外的那條小路?”
“對,平時壓根沒什麼人走,我也是上回跟你去看陸守淮的屍體才去過一次,勉強知道那邊有條河可以藏身。”
說到這裡,張知序突然一愣。
對啊,他知道那邊有河可以藏身是因為之前去過,但陳寶香怎麼也熟門熟路的?
謝蘭亭也正好提到:“聽說這次是陳大人及時趕到才救下你們?”
“是。”寧肅心有餘悸,“多虧了陳大人。”
“九泉說追兵極多?”
“是的,陳大人帶的人沒那麼多,若不是方向找得好,還不一定能順利救下主人。”
謝蘭亭端起茶盞,輕輕眯起了眼睛。
張知序皺眉看他:“你又在懷疑什麼?”
“不是懷疑,我只是覺得奇怪。”謝蘭亭歪了歪腦袋,“那些武吏說陳寶香一路往右追,很準確地就找到了你,但她憑什麼這麼篤定你的方向?”
“興許是心有靈犀。”
“少來。”謝蘭亭敲了敲桌面,“我們辦案從來不講這些,只講證據。”
“好,那你就拿出證據。”張知序冷聲道,“證明今日這事又跟她有關係。”
“我沒說今日的事跟她有關,只不過是覺得奇怪,先前查陸守淮那案子的時候我問過她,她說都不認識河邊的路,眼下卻又這麼準確地找到了你。”
謝蘭亭左思右想,“——這是不是說明她先前在跟我撒謊?”
“不是。”張知序想了想,“當時是小雨之後,路上的腳印很清晰,她不用認識路,光看腳印就能一路追過來。”
“那岔路口怎麼說?”謝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