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陌兮在修真界的地位，比較隱性，很多新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但是觀戰室內的人都清楚，渡靈宗宗主姬天亦看著威風，其實只是處理宗門的日常事務。

大師姐殷書筆才是渡靈宗的實際掌權者。

另外就是歸陌兮這塊宗門鎮艙石。

修真界崇尚實力，月明宗窮，卻牢牢佔著五宗之首的位置，就是因為蕭汲的強大。

在很多人眼裡，歸陌兮的實力縱然比不上蕭汲，相差也不會遠。可能是因為丹雲宗穆莞爾的緣故，最近百年，他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狀態，很少有機會見到他。

沒想到會在這裡現身。

此刻看他起身離去，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投了一眼。

歸陌兮視若不見，淡然消失不見。

芮鄲微有緊張，低下頭，在玉簡上錄了幾個字，之後沉靜心思，繼續看向幕石。

秘境內。

因為鹿攸寧的篤定，柯翔飛的臉色黑了片刻，“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能找到集合地點嗎？”

“不是同一個地方，怎麼找集合地點？”

鹿攸寧盯著前方的某個位置，出了會兒神，“我怎麼覺得這地方只有咱們倆？”

柯翔飛聽得一個哆嗦，“你不要嚇我。”

想一想，鹿攸寧很乾脆地站起身，“咱們到處轉轉看看，規則上講，二十四小時內必須找個對手打一架。咱倆打了也沒用，我得去找個劍修。”

柯翔飛抬起頭看，白茫茫一片，確實沒有人影。

“走吧。”

他也乾脆。

冰天雪地的好處就是妖獸少，也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昆蟲大軍，當然也採不到靈植。

“大師兄是冰靈根，他要來這個秘境，肯定很愜意。”

鹿攸寧不抗寒，凍得瑟瑟發抖，只能不斷地從芥子口袋裡掏東西，最後連被子都披到了身上，活脫脫的一個移動的被子板。

“有這麼冷嗎？”

柯翔飛納悶，“你不是金丹期嗎？我都不冷，你怎麼……”

“你是男的，陽氣足。”

鹿攸寧強拗一句。

柯翔飛無語了，只能問，“我這裡有禦寒的丹藥，要不要吃一粒？”

鹿攸寧卻搖頭，“走了一段，也沒有那麼冷了。”

“哦。”

茫茫冰原，一片樹林都看不到，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沒有遇到人，天色也沒什麼變化。

鹿攸寧的眉頭皺得緊，悄悄地問，“祖宗，你有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們被大妖獸控制了，一直在它的地盤上走，出不去。”

“你怎麼知道？”

“嗅到氣味了。”

“是個什麼樣的妖獸？”

“比蛟龍還要古老的一種叫不出名目的妖獸，境界在渡劫和寂滅之間，你們要完蛋了。”

“你不是保我萬古長青麼？”

“嗯。”

“你這個嗯是什麼意思？”

“你要是活著，就是我保的。要是隕落了，我保你一縷殘魂，不過咱倆得在這破地方飄個千年萬年……”

“這麼不樂觀？”

“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你。”

“好的，我知道了。”

鹿攸寧面色還是自然，笑眯眯地看向柯翔飛，“休息一下，讓貓去抓幾隻兔子，咱們生火烤肉吃。”

柯翔飛走得有點崩潰，聽她這麼講，立刻躺倒在地，“好，我沒意見。”

但顯然。

來不及了。

天地好像在搖晃。

積雪與土，撲簌簌地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