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山雪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他竟然暗自帶走了令狐璇。
柳如依隔天醒來照常去給師尊請安,發現應山雪不見了,找了一圈也沒有於是連忙去到客京華那邊。
“我師尊不會想不開吧?”柳如依無措地問客京華:“還是說他和狐狸精私奔了?”
“別急,柳姑娘。”客京華反手亮出平安,金雕玉蓮還瑩著淺清的光輝。
琨城外的一處霧氣氤氳的山洞內,應山雪正在給懷中奄奄一息的白狐輸著韻力。
一盞茶的功夫,白狐化作人形只是她太過虛弱,仍舊保留著狐耳銀髮。
令狐璇緩緩抬手勾起兩人交纏的發,輕笑道:“阿雪你看,我同你一起白頭了。”
應山雪垂眸:“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令狐璇溫順地靠著他的胸膛:“神君你啊,切莫記仇。”
應山雪微微牽起唇角:“為何?”
“染上仇恨的汙濁只會髒了你的手。”令狐璇與他十指相扣,聲音柔地能擠出蜜:“而我的棲寒仙君不應被塵埃所指染。”
應山雪平淡地問她:“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令狐璇閉上眼簾,撒嬌道:“我萬般思念我的阿雪啊。”
話到深處情難自禁,應山雪俯身吻了下去,彼此唇齒痴纏,綿延的是二十年的旖旎情絲。
應山雪摟抱著細喘連連的令狐璇一步步走入溫泉,功法盡失也好走火入魔也罷,此刻都不值一提。
令狐璇的話不假,應山雪又何曾不知她是罪孽深重的狐妖,卻偏是一往情深難以割捨。
太上無情道在真情人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叮鈴一聲,柳如依手腕上的白玉鐲碎了,潔瓊墜落在地往往昭示著不祥。
她莫名心慌起來,催促道:“我們再快點。”
三人循著平安的清輝,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狐態褪去的令狐璇脫力地倚著應山雪,秀髮溼漉漉地黏在玉膚之上,雲雨過後更是滑膩。
應山雪感受著體內三脈六輪的紊亂,逐漸壓抑不住暴漲的韻力。
令狐璇也察覺到了異樣,隨即纖手撫上他的臉頰,深情款款道:“阿雪,不管怎樣我都會和你一起應對。”
應山雪瞳孔中浮現出妖冶血色,浸在水中的白髮驀然染墨。
令狐璇默然等待著,彷彿一切都安然無恙。
心魔深錮的應山雪稍稍低頭,先前眼中是一片冷寂現在只剩下空洞與麻木。
待客京華等人趕到山洞裡,血腥詭麗的一幕豁然闖進三人的視野。
水面泛著大片豔紅的漣漪,不著寸縷的令狐璇胸口上開了一個淌血的大洞,她手裡捧著自己那顆七竅玲瓏心任渾然變樣的應山雪啃食殆盡。
令狐璇側眸瞥向幾人,譏笑道:“你們來晚了哦,棲寒仙君已經被我毀了。”
客京華二話不說祭出平安,既然應山雪完全入魔,那便只能當即誅殺。
令狐璇離開應山雪的懷抱,撈起血水中的衣袍披上,下令道:“阿雪,攔住他。”
已成傀儡的應山雪即刻衝向客京華,赤紅的雙目泵發出嗜血的兇光。
血水湧動化在道道利箭刺向客京華,平安在他手中肆逸翻舞,眼花繚亂之間擋下無數鋒利的殺招。
客京華眸中金光流轉,手中速捏水訣反控水勢,直攻應山雪。
在場其他人見狀皆是面露驚色,要知道應山雪可是現世毋庸置疑的道法第一人,仙台山實打實的坐鎮門面。
元氣大傷的令狐璇不願戀戰,輕盈一躍轉身欲逃。
“別跑!”柳如依怒喝一聲,提刀追上去。
陳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