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醫生低著頭,頓了頓又道,“可現在,所有的前期症狀厲總都出現了。”
就像一支利箭,已經從弦上射出去,是還沒射到目的地,可要怎麼收回來?
收不回來。
“天闕……”
唐瑾辰看向厲天闕想說些什麼,卻見厲天闕已經離開,一個人沿著馬路往前走著。
那背影寂寞得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收回視線,卻見孟墅正看著自己,唐瑾辰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想了,財閥亂鬥這樣的大事,憑我們兩個扛不下來。”
讓厲天闕休養,他們來解決所有的財閥,不可能,他們毫無勝算。
他們勝不了,麻煩還是會落到厲天闕的頭上。
安靜休養?想都別想。
“……”
孟墅也明白,他踉蹌地往後退一步,第一次感到絕望。
……
厲天闕在河邊站了很久,口袋中的手機震過一遍又一遍。
是楚眠的來電。
他沒有去接。
他低著眼,英俊的面龐沒有一點表情,一手握著一盒長型火柴,一手捏著細細的火柴棍,隨意一滑。
“呲。”
火苗隨聲燃起。
他手一揮,火柴落入水面,火光瞬間熄滅在水中,一點波瀾都不起。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要發病。
他還沒和她做夠。
她才送了他一份禮物而已。
她才答應他要一輩子做他的金絲雀。
厲天闕划著火柴,全部劃入水面,沉默地看著火光燃起又全部熄滅,熄得一點光亮都不存在。
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震。
“小東西,別打了。”
他似漫不經心般地划著火柴,揮入河面,長睫覆著的一雙眼黯然無光,寫滿落拓,嗓音喑啞,“老子這一次怕是真護不住你了。”
一發病,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護她。
他單手推開火柴盒,裡邊已經不剩一根。
厲天闕揚手,直接將火柴盒扔向河面,轉身離開。
平靜的水面上,火柴盒順著水流飄得越來越遠。
唐瑾辰和孟墅還等在原地,都有些焦頭爛額。
見厲天闕回來,唐瑾辰不禁站直身體,扶了扶眼鏡,正要問話,厲天闕冷聲吩咐孟墅,“把派出去的人全部悄無聲息地撤回。”
對付財閥的計劃,他取消。
“是。”
孟墅點頭。
厲天闕又看向唐瑾辰,“你怎麼還不去開你的視訊會議?”
“我得知道我怎麼說。”
唐瑾辰道。
“實話實說。”
厲天闕面無表情地道。
“實話實說?”唐瑾辰震驚,“你要我說你去江南堂不是殺人滅口,就是去救楚眠的,楚眠現在在你手裡?”
他瘋了?
“是。”
厲天闕頜首。
孟墅不解地看向厲天闕,厲總到底有什麼主意?
“你……”
唐瑾辰被他這反反覆覆的操作弄得莫名。
厲天闕站在他面前,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邪氣得妖魅,“我厲天闕沒玩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讓江南堂殺了呢?”
“……”
這下,沈醫生都一臉愕然地看向厲天闕。
厲總這是記憶又紊亂了?
“唐瑾辰,我答應你,這女人玩膩了我自然會重新交到你手上。”
厲天闕看著唐瑾辰一字一字道,語氣滿是不放任何人在眼裡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