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個月,她想做什麼都來不及,是不是該告知實情,至少也要讓厲天闕去做一些想做的事,然後再等奇蹟的出現。
奇蹟。
真的會有奇蹟麼?
楚眠往樓下走去,望著厲家富麗堂皇的大廳,突然有種人之將死的唏噓,一切都是虛的。
方管家領著一眾傭人急急忙忙出門迎人,楚眠沒有出去,徑自在沙發上窩著坐好。
遠遠的,她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
不一會兒,伴著一堆“少爺”的喚聲,楚眠抬眸,就看到男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他逆著光走進來,一時間,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見他鞋也沒換,西裝外套也沒脫就直直朝她走過來,她一恍惚,人已經走到她面前。
頭髮被狠狠揉了一把,楚眠抬眸,厲天闕低頭看她,眼裡凝著邪氣,“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看,這麼想我?”
說著,厲天闕脫下西裝隨意往後一扔,方管家急忙接住。
“來,讓我抱下。”
厲天闕坐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楚眠沒有當眾秀恩愛的愛好,轉眸看一眼方管家,“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少奶奶。”
方管家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今天都做什麼了?”
厲天闕邊問邊低下頭埋進她的頸間,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他蹙起眉,“嘖,又把糖當飯吃,你是不是準備做個缺牙老太太?”
“沒吃幾顆。”
楚眠辯解道。
“是麼?我檢查下。”
厲天闕捏過她的下巴,低頭照著她的唇就吻下去,不由分說地抵進火舌,在她的嘴裡探尋著百般味道,甜膩的味道在她舌尖化開,薄荷的清涼直麻他的舌根。
楚眠本是窩在沙發上地姿勢,被他這麼一勾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能被迫地迎著他的吻。
厲天闕的吻技越來越成熟,也越發狂熱,變化著技巧糾纏她的唇舌,還順手捏了捏她的後頸,替她鬆解僵硬的姿勢。
好久,厲天闕才如滿足的饕餮之徒鬆開她,細細回味道,舌尖盡是甜膩,不禁睨向她,“還敢說糖吃得不多?”
看來他得控制一下她的糖果數量了。
也不能一昧縱容。
“……”
他檢查得還真到位。
楚眠看他思索的眼神,擔心他要把糖果屋撤了,於是垂下雙腿,身子往前傾去,拿起茶几上一盤洗好的車厘子,“今天出門買了點車厘子,你要不要吃?”
簡單一句解釋自己今天做了些什麼。
“這種東西自會有傭人買,自己跑不嫌累?”厲天闕嫌棄地看向她。
“這叫煙火氣,你不吃我吃。”
楚眠拿起一顆往嘴裡送,還沒送到唇邊,厲天闕就猛地靠過來將那顆車厘子含了過去,舌尖在她的指腹使壞一舔,舔得她神經酥麻。
厲天闕咬破車厘子,薄唇上沾到一抹瀲灩的紅,妖冶非常。
煙火氣,他驀地想起自己失憶那段時間帶著她去超市採購,那時她好像很開心。
那就叫煙火氣?
還不是就學電視劇裡亂七八糟的那一套?
厲天闕又捏起一顆車厘子往嘴裡放,楚眠靜靜地看著這張英俊性感的面龐,看著那雙偏灰的深眸,真相在嘴邊滾了幾遍。
她要怎麼告訴他,他們蘇氏一族的人註定要被瘋子血這個病折磨到死。
而他,很可能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她坐在他的身邊,手指不自禁地蜷緊,忽然被人握住,她抬眸,厲天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