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媽站在一旁悄悄打量著厲天闕。
少爺來找她不是要說小懶的事麼,怎麼一直在問小樓,這小樓也不是小懶住的地方啊,沒有小孩子的生活痕跡。
那要不是說小懶,少爺來幹什麼?
參觀小樓?
有必要麼?
荷媽百思不得其解,心底不安得厲害,難道說真像謝傲然謝家主說的那樣,少爺可能還不知道小懶的存在?
男人的心都是這麼大的?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雙灰眸,都不產生一點懷疑?
“跟了楚眠幾年,就敢我面前走神?”
男人冷冽的嗓音忽然響起。
荷媽回過神來,就對上厲天闕陰鷙的一雙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屈腿就跪在地上,“少爺,我不是故意的,請您見諒。”
厲天闕當年的手段,她至今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厲天闕坐在那裡,低眸冷漠地睨著她,修長的手指膝蓋上敲了兩下。
好一會兒,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知道楚眠在邊境藏了個人。”
“……”
荷媽跪在地上,聞言人發軟得厲害,她用手撐在地上,低著頭,眼睛睜得死死的,呼吸顫得厲害。
果然。
少爺就是少爺,能踩著自己父親坐上厲氏財團頭把交椅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小懶就是他兒子!
“我也知道,那不會是個男人。”
厲天闕又道。
從小奸細嘴裡得知的時候,他妒忌、憤怒。
但踏進這棟小樓後,他就明白,楚眠不可能背叛他。
她隱瞞的一定是其它。
“啊?”
荷媽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莫名地看向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小姐啊小姐,這叫她怎麼回答?
“你跟在楚眠身邊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
厲天闕睨向她,眸中掠過一抹邪佞,“你最好主動交待,別逼我對一個一把年紀的中年婦女上酷刑。”
“……”
荷媽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
她是說還是替楚眠繼續瞞著?
這……也沒人提前和她通個氣啊。
荷媽正遲疑著,外面忽然傳來狗吠聲。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叫得十分歡實。
厲天闕冷著臉抬眼望去,就見那隻長毛土狗正在車子後邊狂叫著,邊叫邊嗅。
不知道聞到了什麼氣味,土狗越叫越歡,圍著車屁股一陣打轉。
驀地,它抬起前面兩隻爪子就往車門上撲。
靠!
抓花了車漆又要賠錢。
厲天闕的臉色一變,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起腿就往外走去。
荷媽跪在地上轉身望去,再次生出疑惑,小懶不是和少爺在一起麼,那怎麼只有少爺在這?小懶呢?
厲天闕大步走到車前,一腳踢開小海豚。
“嗷嗚嗚……”
小海豚滾到一旁,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厲天闕低頭看一眼車上的漆,還好,沒損壞。
可真行,他的女人硬是把他逼到搶孩子錢,操心車漆的地步。
厲天闕直起身子,順勢往車裡瞥一眼,就見車裡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小奸細的身影。
“……”
厲天闕目色徹底沉下來,猛地拉開車門往裡看去。
空空如也。
他看向兩邊,這條路比較僻靜,路上連車影都沒有,更別說人。
小奸細口口聲聲要跟著他,怎麼這會突然跑了,是要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