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醫生卻是呼吸一緊,“厲總,沒有的事,那樹已經活了,隨時能採集花……”
“沈醫生。”
厲天闕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前,冷漠地打斷他的話,一雙眼情緒不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好了說。”
他這麼說著,沈醫生站在那裡整個人都慌了,背挺得僵硬,冷汗頻生。
“在我面前仗著小聰明陽奉陰違了兩次,不會真的以為,我厲天闕是你能糊弄的?”
厲天闕說著,也不做什麼,就這麼轉著手中的玻璃瓶,道,“孟墅,幫他想想。”
“……是,厲總。”
孟墅聽得蹙眉,轉頭看向沈醫生,一邊用眼神瘋狂示意他實話實說,一邊去拔腰間的手槍。
見狀,沈醫生垂下頭來,“是小姐,小姐給我打電話說,為了保護為數不多的藥,她昨晚不得不將藥密封起來,怕這樣的小動作惹您生疑,所以她會讓您把藥送進來。”
“說下去。”
厲天闕沒什麼情緒變化。
“小姐說,如果是孟助送進來,那您肯定沒生疑,如果是您親自送進來,那您就是生疑了,讓我一定要告訴您,風島的樹成活了。”
沈醫生只能將實情全部相告。
但願楚眠不會怪他。
厲天闕轉著玻璃瓶的動作一頓,眸色愈發深沉,“所以,那棵樹沒成活。”
“不是不是。”沈醫生忙道,“只是現在處於一個半死不活的狀態,能不能活不好說,小姐是不想讓厲總您有心理負擔。”
“目前有多少的藥?”
厲天闕問出重點。
沈醫生有些惋惜地道,“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沒辦法做後續的研究了,因為材料不夠,不過據《絕書》記載,目前製出來的藥全部湊在一起能湊夠您一人的。”
“只夠一人?”
厲天闕還沒說話,孟墅卻是一驚,眉頭皺得厲害。
“一人也夠了吧。”
沈醫生靠近孟墅壓低聲音含混地道,“這藥能治癒厲總就是大喜事,至於蘇家那邊,厲總和他們關係又算不上多好,孟助你就別一驚一乍的,搞得很嚴重一樣,呆會我又倒黴。”
要知道追溯起來,也不是他砍了風島的樹,現在藥只能堆出一人份的,實在怪不了他。
“誰跟你扯蘇家那邊。”
孟墅皺眉道。
蘇家是不用上趕著管,可家裡還有個灰瞳的小少爺!
那瞳眸太具蘇家人的特色了,小少爺也是帶著瘋子血基因出生的,如果只有一人份的藥,那將來小少爺萬一發病……
這麼一想,孟墅有些緊張地看向厲天闕。
厲天闕坐在那裡,雙眸深不可測。
一人份的藥。
島的樹半死不活,花果不生,就等於斷了原材料的供應,無法繼續研究,更無法制作出第二人的藥來。
厲天闕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始楚眠還試探著說等從風島回來,順道去邊境玩一下,可真回來的時候,她就再不說這個話了。
甚至繼續瞞著厲小懶的存在。
原來如此。
她還真是愛他,愛得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想讓他有,就想讓他順順利利地把這僅有的一人份的藥給用了。
厲天闕低眸看向手中的玻璃瓶,想著昨晚楚眠把它封起來那個謹慎的樣子,勾了勾唇,卻並無笑意。
半晌。
厲天闕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抬起腿就往外走去。
孟墅和沈醫生飛快地讓開路。
厲天闕走到門口,一雙腳停了下來,皮鞋的鞋尖抵在門邊的封條線上,他低眸看向地面,眼底暗晦不明,片刻後極為冷淡地問道,“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