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也還你一件武器。”
他另一隻手反手摸上自己的後頸位置,手部呈爪狀用力,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脊骨抽了出來。
雪白的脊骨露出來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倒不是說被嚇到,關鍵是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確實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到的。
拔骨之痛,沒比當年崑崙生生抽出崑崙筋輕鬆。
鬼面對別人下得了狠手,對自己也半點不留情。
脊骨寸寸拔出,鬼面的臉色幾乎白到透明。
九嬰想鬆手,這回換成鬼面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直到二十六節脊柱被全部拔出,帶著黑色的鬼氣一起遞向她。
鬼面抓不住她了,九嬰一鬆手便落到地上。
見她沒有接的意思,鬼面也不意外,費力地抬手捂住嘴悶咳。
“本是想送你一束花……”鬼面喘著氣低聲道,“現在想想,那花放在我墳前合適。”
九嬰雙眼通紅,不是因為傷心,也不是氣憤,而是憋的。
她現在整個腦袋都快炸開了,憎恨、嫉妒、厭世、傲慢等等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突出的還是幾乎刻入靈魂的孤寂和絕望。
九嬰眼中留下一行血淚。
她面無表情地抬手擦了擦臉頰,聲音冷到結冰:“為什麼絕望?”
鬼面這一回的笑裡沒有嘲諷,頭一次真心實意的淺笑起來:“留不住啊……”
重樓走到九嬰身側,看著倒在地上的鬼面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樣。
濟癲看他們像是打完了,猶豫著也走上前,離得稍遠幾步。
他處理過痴男怨女的事情不算少,也是看明白這三個人是什麼情況了。
濟癲搖著頭嘆道:“沒人能豢養翱翔九天的鳳凰,也沒有人可以圈住月光。你這是魔怔了!”
鬼面多餘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看著九嬰和重樓站在一塊又吭哧吭哧地笑,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鬼面這樣子是不活了,再者說重樓在這裡也斷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笑夠了,鬼面啞著聲音道:“我還是贏了。”
在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鬼面忽然跳起又一次抓住九嬰的劍刺入心口。
若是不看那把劍,倒像是鬼面將她擁入懷中一般。
鬼面將頭放在她的肩上,帶著一抹笑合上眼。
他手中瑩白如玉的脊骨化作點點光芒沒入九嬰體內,一陣風拂過,他自己也隨著風消散世間。
“你沒事吧?”重樓有些不放心。
不管是鬼氣湧入還是脊骨,鬼面最後的那句話都別有深意。
他費盡心思把人帶到這裡來絕不止送死和給九嬰治病那麼簡單。
“有事。”九嬰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我現在就很想弄死你們。”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濟癲忍不住連連後退:“怎麼回事?”
“共情。”重樓在一瞬間腦子裡就轉過了無數方案,“鬼面填補她的靈魂,也藉此強行共情。”
九嬰現在體會到的就是鬼面的情緒。
他是天生鬼王,又被封印萬年,內心黑成什麼樣都不稀奇。
況且要是單論靈魂的強度,鬼面在他們這些人裡面絕對是第一。
這也就意味著想要消除他帶來的影響很難,難度不亞於砸碎一顆放在豆腐腦上的核桃還不能傷到豆腐腦。
九嬰揪住心口的衣服,如山般崩塌的負面情緒幾乎壓得她喘不上來氣。
她現在是用盡全部理智控制住自己不要揮劍向隊友,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情緒只會越發濃烈。
一抹白光從重樓身上飛出,試圖鑽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