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冥王應該是比趙吏知道得更多的。

趙吏的表情有些複雜:“冥王茶茶肯定知道，但是她會不會說……很難說。”

“你是不知道，她的那個性格就有點……”趙吏糾結得臉都皺起來了，“比你還神經，有些小孩子脾氣，又挺神經的。”

他一連說了兩次神經，可見是真的覺得冥王性格一言難盡。

九嬰是覺得對方好歹是冥界之主，要是可以的話還是不要訴諸武力，能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比較好。

“那豈不是很難辦。”九嬰揚起眉，“你好像很瞭解她的樣子？”

“頂頭上司我能不瞭解？”趙吏滿臉寫滿了開心，雙手捧心誠懇道，“讚美我主，一切為了我主的榮光。”

他說完，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冥王說是冥界主人掌管冥界，但其實冥界也是困囚冥王的籠子。”趙吏壓低聲音，“冥王身處冥界深處五千年不見天日，你說換誰不都得腦子出點毛病？”

說完之後趙吏還等了一會，發現沒有忽然蹦個人出來錘他腦殼瞬間鬆了口氣。

九嬰表示理解:“這樣看是有點慘啊……自由是人永恆的追求，如果成為神明不死不滅的代價是失去自由畫地為牢，我想很多人都寧願不成神。”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趙吏嘆了口氣，“有的人天生孤高，崑崙上的天女就是，恨不得離人間越遠越好。有的人就喜歡人間，嚮往紅塵。”

此間種種，又怎能一概而談。

“反正冥王絕對是愛熱鬧那一掛的。”這一點趙吏非常確信。

當年蚩尤戰敗的時候茶茶不過是一個小姑娘，還沒見過世間美好就因為蚩尤戰敗被鎖進冥界，怨恨和對人間的嚮往肯定都是有的。

“既然如此，要是你拿著鬼璽直接去問冥王，有多大可能直接從她嘴裡問出來？”九嬰問趙吏。

趙吏臉色一垮:“你看我到現在還在人間奔走在第一線就能知道我這個工作是個什麼性質了吧。”

九嬰就當沒看見他的表情，搖頭否認:“完全看不出來呢。”

趙吏嘆了口氣:“冥界現在的運轉其實和人間沒多大區別，一線員工很重要，但是不會經常見大老闆，和管理層是兩個概念來的嘛。”

“你不是優秀員工嗎？”九嬰眨著眼睛狀似無意往他心上插刀，“優秀員工連這點特權都沒有？”

趙吏:……

他要是真優秀到無可挑剔就不會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一動不動了。

“我的業務能力不容置疑。”趙吏深吸一口氣，“但是有的時候往上不是光看能力就行的。”

“我不記得我是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變成鬼差的。”他的語氣很平靜，“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是冥界的鬼差，其他鬼差都知道生前身後發生了什麼。而我，在陰捲上都找不到我自己。”

九嬰沉默了一小會，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沒有出身，你是被人陰了啊。”

趙吏吐出一口氣:“我在冥界並不受高層待見，相反，因為我的資歷幾乎比他們都老，他們反而更看不過我。”

九嬰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這裡面多少有一些是因為你在人間肆意妄為吧？開吉普用愛瘋還穿皮衣，說撈過界都沒見你和紅衣學姐轄區的負責人打招呼。”

“趙吏啊，你這個做風不合主流吧？”

趙吏往斜邊翻了個白眼:“我這供著一活菩薩祖宗我能主流的起來嗎？再說了要我捧那些傻逼的臭腳，還不如讓我死在人間算了。”

“有骨氣。”九嬰默默豎起拇指，“那冥王這條路行不通了？”

趙吏重重地噴出一口氣:“也不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