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疼嗎?”
“沒什麼,唔……就是扭了一下腳踝。”
謝晏把傷到的右腳伸給對方看,阿斯爾捧住他的小腿,放輕了動作褪下那隻靴子,順著骨頭摸過去,果然觸到腫起的傷處。
“謝晏,對不起,都怪我,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阿斯爾悶悶地道歉,謝晏只看得到他黑漆漆的影子,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哪怕在黑暗裡也很鮮明,好像做錯了事的大笨狗,卻又讓人怎麼都生不起氣來。
發現煤炭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謝晏搖了搖頭,說著又低嘶了一聲,踝關節腫脹生疼,也不知道是否傷到了骨頭。
阿斯爾更加自責,摸索著仔細檢查他受傷的足踝,確定只是肌肉扭傷才略鬆了口氣:“還好,骨頭沒事。”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細膩面板上摩挲,微癢的溫熱觸感讓謝晏有些臉熱。
他想把腿縮回來,阿斯爾卻還不放手,利落地撕下衣襬,用布料幫他固定起關節:“謝晏,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回去……”
說到回去,謝晏忽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向上方:“你也跳下來了,我們怎麼上去?”
這洞穴應是天然形成,大抵是什麼地質運動引起的塌陷,具體的情況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太分明。
唯一能清楚看到的只有近乎垂直的洞壁,高度少說也有三四米,要不是坑底下還有淤泥和堆積腐爛的樹葉墊著,他估計就不止是扭傷腳踝那麼簡單了。
“我揹你。”
阿斯爾在謝晏足踝邊繫好結,隨即轉過身半蹲下,將寬闊的後背留給謝晏,示意他道:“來。”
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謝晏單腳跳了兩步,趴到阿斯爾的背上,男人反手託了一下他的屁股,順勢站起身來:“抱緊我——還有腿,也要夾緊。”
謝晏雙腿環過阿斯爾緊實的腰腹,努力夾住,還得小心不碰到仍疼得厲害的腳踝。
這姿勢多少有點羞恥,他身體略微僵硬,阿斯爾還安慰他說:“沒事的,謝晏,別害怕。”
男人打著卷的長髮微溼,帶著一點溫熱的水氣,謝晏把臉埋在對方的肩膀上,呼吸間嗅到雨後青草一樣清新的氣味,近在咫尺的偏高的體溫彷彿暖爐一般,在微冷的山間讓人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下一瞬間,阿斯爾便動作起來,謝晏緊緊環抱著他的脖頸,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根本沒有看清怎麼回事,男人已輕巧地幾下就攀上洞壁,回到了地面。
爬是爬上來了,但謝晏的狀況也沒法自己走,仍是由阿斯爾揹著,又回到他們拴馬的地方。
天色已經矇矇亮起,謝晏伏在阿斯爾背上,感覺臉頰邊好像沾了有什麼髒東西,抹了把臉一看,竟滿手都是黑灰。
不必想也知道他們現在身上有多狼狽,一定都是灰頭土臉,滿身髒汙,就像剛去挖了煤似的。
謝晏搓了搓手指,似乎有一絲靈光倏然閃過腦海。
“阿斯爾!”
他興奮地拍了拍阿斯爾的肩膀,喜形於色道:“等等,回去——再回那個坑看看!”
雖然不知道謝晏想做什麼,但照他說的做總是沒錯的。
阿斯爾依言又揹著他去找先前的坑洞,清晨的光線還不是很亮,卻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那洞穴處塌陷的斷層。
黑色的岩層泛著特殊的光澤,和旁邊灰褐的岩石、深棕的泥土有著明顯的區分,謝晏讓阿斯爾先放自己下來,去幫他敲一塊“黑石”來仔細辨認。
那黑漆漆的“岩石”果然硬度比普通的石頭低,阿斯爾甚至都用不上工具敲,只徒手一掰就弄下來一大塊,又分成小塊,捧到謝晏面前給他看。
謝晏拿著那小塊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