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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沾上墨印的手,又呷口茶:“算了,討誰歡心都成,只要能免了糧就是好事,這個善人碑就該建。”

他用粗糙的手指按了按石頭,落下三道發明的指印:“更何況,咱們也不是白建,離種秋糧還有幾天,反正也是閒著,上工一天就發一天的糧食,回家還能吃頓乾飯。”

人群裡發出幾聲笑,這次卻沒有反駁,糧食是實打實地發,誰不願意幹活。

已經到了晌午,這些人放下鐵鍁三三兩兩動身去領粥,有的卻還坐在這等著家人送飯來。

眼見一婦人端著碗來到這,藜麥煮成的飯,配上幾口爽脆的醃菜,有的還加了半隻魚乾,香味一路飄到眾人鼻尖,同鄉任打趣:“蘇生,你命好,嫂子疼惜你,能讓你吃這上好的飯。”

雖然上工後發糧,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捨得吃,大多數還是去縣府門口領粥,口糧得攢起來,要是哪日有個頭疼腦熱能請個郎中。

被叫做蘇生的漢子不善言談,被這樣一打趣臉都紅了,他說:“都是天家的功勞。”

人群裡又是三三兩兩笑聲,烈日當頭,氣氛卻是歡快。

而人群中一人聽見這些,悄無聲息地離開,飛快進入一家宅院。

屋外炎炎烈日,一進屋內,卻是暑氣頓消,只見屋中四角擺著大缸,缸中擱置著冰塊,貌美白皙的侍女拿著扇子輕輕揮動,絲絲涼意順著風拂來。

黃福行禮,語氣裡有憤慨:“殿下,那些立碑的農人現在都談三殿下,言語間多是褒揚。”

樓河揮手讓身後侍女下去,他喜怒不辯,只是盯著地上人幽幽開口:“老三倒是會把粉往臉上擦。”

他眼眸中多了抹暗色,似是想起了什麼,垂睨著眼慢聲開腔:“在王都時他便這樣,眼高於頂睥睨眾人,偏偏聖上還吃那一套。”

冰塊最外層融化,水意緩緩在崎嶇冰面前行,越來越多的水流匯聚在一起凝成一顆水珠滑下,最後匆忙跌進水面砸出一圈扭曲的波紋。

黃福不敢復聲,只得低下頭,這麼長時間他也摸清了這位性子,人前寬厚,人後則不然。

好在這次樓河沒有多談,他掃一眼黃福:“藥商的第二批藥材可到了?”

“已經在路上,等這回吃完能續上。”

三縣從兩天前開始,就架起鍋熬藥,每日災民在門口領藥,這方藥最少也得吃五天,每日開銷不在少數。

東辰藥商第一批藥已經吃完,連日差人收集第二批。

樓河應了一聲,又瞥了一眼房中冰塊,吩咐道:“叫他再取些冰塊來,這鬼天氣,沒了冰受不住。”

黃福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眼前沉黑容器,一束透亮的光線在冰上跳躍,冰面水意浮動,餘下還未消融的冰在明亮的陽光下閃著白銀一般的光芒。

夏冰冬炭,確實是白銀。

從河東冰窖裡運過來,快人快馬也得損耗三分之一,這麼一塊冰足需花費七兩銀子,一口缸中盛兩塊冰,融了換新,房中每日消耗冰費得花百餘兩,這等討好之事,也虧得那藥商富有才行的起。

黃福領命,行了一禮後離開。

他一路行至縣中藥鋪,門口圍了一圈人,抓藥的學徒喊:“酸梅湯一包三百文。”

人群之中嘈雜,那學徒聲音聽不真切,只能隱隱道:“今年的藥價一直如此,嫌貴到別處買去。”

黃福露了一下腰牌,便有一店主打扮的人前來接待,引至二樓房中,店主滿臉笑意地開口:“敢問黃大人有何吩咐?小的藥材已經在路上了,大人請放心,縣府門口的藥絕不會斷。”

黃福靠在椅子扇著扇子,笑一聲:“店家也是盡心,你放心,你和你老闆的勞苦我們殿下都看在眼中。”

店主也笑:“能為殿下和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