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陳珩走入建築物之中,背後的大門緩緩關閉,將所有的光線都隔絕在外,裡面比他預料得還要黑。
“滋。”
老人點亮了一盞油燈,昏黃的暖光這才略略將周圍照亮,進入黑暗的環境後,他的狀態明顯放鬆了很多,他吐了一口氣,才向陳珩行禮道:“抱歉現在才自我介紹,我叫約旦,先生。”
“我知道您,約旦伯爵先生。您叫我陳就可以了。”
陳珩點點頭。
可約旦卻露出一絲苦笑:“伯爵?哼……”
他似乎不想討論此事,很快就將話題略過,他走在前面給陳珩引路,慢慢地說道:“陳,我沒想到第一個來的會是你這麼一位醫生,其實你不該來的,不,也許來的就該是醫生。”
約旦的話語又開始無與倫比,陳珩收回了正在不斷打量著周圍,和記憶中古堡做著比對的視線,他輕聲詢問道:“您還好吧?”
“還好,當然,我還好。”
約旦神經質地撓了撓頭,他領著陳珩走到了屋內的中央,示意陳珩請坐。
陳珩視線微微在約旦為自己指出的那把椅子上停留,這把椅子擺放的位置就剛好是索菲婭屍體的位置,無論是款式還是擺放角度都完全一致。
不同的是,在古堡中整個一層的會客廳只有一張高靠背的椅子,在最中心擺放著索菲婭的屍體。
但在這個建築的一樓會客廳真的是普通的一個會客廳,擺放了各種各樣的傢俱,椅子後的長桌擺滿了酒瓶,瓶子裡面都已經喝空了,只剩一點乾涸的杯底。
約旦一屁股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他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裡灌,可倒了兩下他才發現是空瓶子,於是他放下瓶子,瞪著通紅的雙眼,說道:“醫生,我病了。不,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不是病。”
他說了兩句後,就痛苦地扯了幾下頭髮,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看了我張貼的告示才來的,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你要覺得我是瘋子,我……”
約旦突然大聲嚎叫起來,他的精神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根本無法溝通。
陳珩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地毯上還有一瓶沒開封的酒,他撿了起來,拔開了瓶塞,一手托住約克的後腦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無比嫻熟地灌了半瓶烈酒下去。
陳珩的手法非常好,愣是沒有一滴酒液從約克伯爵的嘴邊溢位,全部順著他的喉管流入了胃裡,直到灌了半瓶他才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
陳珩拿開瓶子,卻發現約克的酒量比自己想的要差,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陳珩一鬆手他就軟趴趴地滑倒在地。
不過正合陳珩的意,在約克醒來之前,自己有充足的時間探索這裡面的情況。
陳珩將花盆放在了桌子上,在一樓慢慢地探查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見光呢?
陳珩首先站在了窗邊,凝視著厚重的完全將光線隔絕的窗簾,他憶起剛剛約旦開門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了陰影處。
他思索了一下,慢慢地拉開窗簾,漏出幾縷陽光落在了約克身上。
“滋,滋。”
一股濃重的烤肉香味升騰起,約克被陽光覆蓋的身體居然冒起了白煙。
陳珩趕緊將窗簾拉上,他疾步走到約克身邊,見約克有醒的趨勢,他又灌了兩口酒,然後檢視起來了約克的面板,他發現剛剛被陽光曬到的面板,居然有變熟的趨勢。
異常,找到了。
陳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