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複眼總算露出一絲笑容“那還不是和之前一樣？擺我一道很有成就感嗎？你大可毀我辱我千百遍，結局不會改變。”

「嘚嘚嘚」

複眼話音剛落，天邊傳來如敲門般的聲響。

“裡面有人嗎？”

複眼和蘇賢同時看向天邊，以兩人的精神自然都知道這動靜並不是來自對方。但又會是誰呢？

蘇賢本以為是顧離雪清醒過來，旋即想到這聲音並不符合她，也不該是她要說的話。而且，音色略微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不回的話我進來咯？”

說著，天邊被撕開一個裂口，不似之前裂縫那般細長，裂口很快擴大，撕下半邊天空。

一張劍眉心目，無悲無喜的淡漠巨人臉龐映入兩人眼簾，掛在天邊。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五龍頭共同面向他，張牙舞爪，露出威視。神明裝扮的蘇賢眼中露出驚訝與釋然。

天空出現的突兀巨人正是記憶中的任長生，只是他的臉龐年輕許多，不似當初那般超凡脫俗，更多的是意氣風發。

任長生望向兩人，在看見蘇賢龍君裝束時，眼神稍微停留。然後他巨人般的身子化作流光，從裂口飛射到二人之間，化成與他們等身的比例。

任長生落地，化作一位短髮少年。脖子處掛著頭戴式耳機，衣服是黃黑色衝鋒衣，下身是挽起來的牛仔褲，還有復古風的高幫鞋。

“抱歉，剛才去追回被吸走的夢道規則，所以來晚了點。”任長生側臉向蘇賢點頭，歉意道。然後他轉身看向複眼。

“我叫任長生，你就是傻川說的蘇賢對吧？”

雖然面對複眼，但任長生的話語還是對著蘇賢說的。

“嗯。”

蘇賢雖然不知眼前年輕的任長生與亂入事件那個任長生有何關係，但他似乎不認識自己。蘇賢便順著他的話語回答。

“特徵是複眼，擁有情感規則的意識，現在變成了人？”

任長生饒有興趣地盯著複眼。

原本滿口垃圾話的複眼此時變得沉默寡言。他能猖狂完全是因為倚仗著自己的不滅，可是這份不滅也只是相對的。

對於蘇賢這種只是強上些許、徒有力量的人類，他就是不滅的。若是對上虛空之中其他規則掌控者，能夠同化他這片規則的意識，到時候被同化與死亡也差不多。

複眼看著眼前不知哪來的人類，蘇賢喊出“我上早八”時的危機感再次浮現。

複眼可不敢掉以輕心。而且他剛才說“追回被吸走的夢道規則”，若是真的，那他已經與本體交過手，而且贏了。

當複眼依靠著龐大的資訊流在快速思考對策的時候，任長生出其不意地崩出一拳，複眼的肚子炸開一窟窿。

出拳的動作完全看不見，連影子都沒有，就像任長生只是使出了一個靈爆。但在他出拳的一刻，滔天拳意讓夢境的色彩都淡了幾分。

複眼肚子上的窟窿並沒有在一瞬間恢復如初，但卻還是能看見血肉蠕動，不斷恢復。

“難以消滅啊，這比較難辦。”任長生略微抱怨道。

接著，複眼身上無數拳風爆開。一下子，他身形不再。只留下一地的血液和肉渣。

雖然已經湊不了整，但地上的血肉碎片依舊頑強蠕動，妄圖聚在一起。其上露出的微弱情感能證明覆眼仍然存活。

“對了，就用華國人的夢境來封印你吧。”任長生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對地上的血肉說道。

他一個響指，血肉所在的地面浮現兩扇石門。石門之上雕刻著獬豸，與蘇賢之前在陳志夢境中構造的一般無二。

石門緩緩開啟，血肉向內掉落。往裡看去，石門內仍是石門，無數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