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樓道的內臟快速脈動,比平日快了兩倍有餘,好似醫院大樓得了高血壓。
“還有完沒完了!”
我一刀向後砍去。
卻發現身後,大伯已將朱火符按在了自己額頭上。
我連忙繃緊肌肉。
刀勢卻停不下來。
最後,刀刃在大伯上臂劃出一道半公分深的傷口,好在不是很深。
“啊!”
大伯發出一聲驚叫,捂住手臂,朱火符掉了一地。
我回頭看向樓梯下的另一個大伯,卻發現,那傢伙已經消失了。
“對不起,大伯,我以為你是偽人。”
我有些難以控制表情,笑容僵硬,對大伯噓寒問暖。
“沒沒事。先去找你伯母”大伯捂著手臂吸氣。
我再用朱火符觸碰他,做了個山羊跳,才拉著他繼續往下走。
“大伯,你有看到在樓梯下的人嗎?”
“沒有我見你愣在原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提前把符紙貼在額頭上了。”
“還好你那麼做了。”
我收起手機,拉著大伯再下一層。
樓梯拐角又上來一個畸形大伯,面色發白地看著我。
這次,我選擇視而不見,直接向他走去。
身後卻傳來大伯的喊聲:
“伊言,那是”
新出現的大伯突然瞬移。
趕緊向身後灑出一把朱火符,將偽人點燃。
大伯感受到身後的熱浪,一時慌亂,從樓梯滑倒。還好我及時扶住,他一把老骨頭才不至於重傷。
“大伯,還好嗎?”
“沒咳咳藥,藥”
大伯的心臟病又發作了。
我從他口袋裡拿出救心丸,給他喂兩顆,揹著他往樓下跑。
這樣做比拉著走快多了。
然而,每次路過樓梯拐角,我都會遇到一個新的大伯。
我不再搭理對方,見到就一腳踹過去。
我就認定背上這個是真的了。
再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全都當是怪異,先殺為敬。
就這樣,我總算回到了一層大廳,
“伊言!等等我”
“伊言,我是你伯伯啊,為什麼打我”
“伊言,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剛剛”
“不好意思,伊言,我跟丟你了,現在才看到你”
樓梯上傳來無數大伯的嘶吼,跟我跑下來。
我只覺得大腦嗡嗡地響,像有無數只蒼蠅在腦袋裡橫衝直撞,恨不得把大腦掏出來打一拳再裝回去。
“媽的!吵死了!”
我回頭怒視從樓梯口湧出的畸形生物。
“伊言,你還好嗎?放我下來自己走吧”背上的大伯在我耳邊低語。
“不!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我來到大廳前臺,重新戴上滿電的ar眼鏡。
世界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身後,大伯們如一群狂熱粉絲,黑壓壓的一片,伸出手掌,朝我逼近過來。
每一個都與本尊十分相似,但表情各有各的不同,有的歡喜,有的愧疚,有的恐慌,有的痛苦。
“大伯,我可以相信你是真的嗎?”我咬著牙,對背上的大伯擠出話語。
“是、是啊!我一定是真的。”
“我們上一次和伯母見面是在哪裡?”
“在在釋妄界,醫院樓梯拐角”
“好!如果你是假的,我也認了!”
我眼裡佈滿血絲,揹著大伯衝進大伯群裡,一陣奪命連環踢。
一個個大伯倒飛出去,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