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是正午。
我戴上ar眼鏡,把駕駛位的靠背重新抬起,望著窗外的陽光。
小姑和孟欣然還在車上熟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通宵真的很折磨人。
福化縣一事解決後,枯榮子和丹華子本想邀請我去世家做客,順便吃個早餐。
但我拒絕了。
理由是,我一去絕對會打起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又得加班。
枯榮子和丹華子也覺得有道理,不再提這事。
他們說,我這次把天師揍成那副模樣,雖然會讓一部分人應激,但也不用擔心有人敢找我麻煩。
因為當年,我爺爺也是這麼做的。
他主動退出世家,和奶奶定居在伏人村,一開始也經常有世家人找麻煩。
上到天師,下到隨便一個小分支的廢物道長,都軟硬兼施,向他討要萬變符術。
爺爺那時也才二十幾歲,年輕氣盛。
一怒之下,把一名帶幾百人上門的老天師打得半死不活,扔回世家大本營。其餘人全部消失,死在了釋妄界。
從那之後,世家就不敢再討要萬變符術了。直到爺爺去世為止。
所以,那天師太爺說,我爺爺無法獨自對抗世家,純屬扯淡。
我爺爺只是被賜福所困,無心追求名利,只想和奶奶過日子罷了
睡覺的這段時間裡,我在釋妄界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只是照常畫畫符,練練飛刀,把二爺的腦殼當球踢。
小紅也需要休息,沒辦法這麼快就來找我。
其實,我身上的工作還有很多。
比如去虛空外獵殺血色巨人,獲取更多外接大腦。
又比如,研究身為半人半魑,怎麼給別人賜福。
還有就是,在腦內搭建防火牆,連線道弗留的眼球等等
但這些事我都暫時放了放。
二爺已死,讓我心裡少了個疙瘩,想給自己放幾天假。
但希望我是真的除掉它了
我回想著那隻黑色的舊布鞋,拿出手機,檢視訊息。
枯榮子允諾的除魔費一千萬,加上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已經到賬。
而那殺死喰鬼離和二爺的一千萬,枯榮子說,他還在和太爺們磨嘴皮子。
福化縣這一趟除魔,世家光花出去的封口費就不知有多少。
更何況還有其他費用,比如埋葬死者、救治傷員、請臨時演員、甚至車隊的油錢等等。
雖然不至於讓世家變窮,但也是十分肉痛。短時間內,天師們禁止了無意義的撥款。
甚至,枯榮子往後幾個月的零花錢都被剋扣了一半。
他還在某信上叮咚叮咚地對我訴苦。我嫌他煩人,給他調成免打擾了。
我也順便看到了推送的新聞。
這次的颱風造成了很大損失,已經除名。
福化縣數量異常的受難者,更是引起了全國關注。
然而,話題真就只集中在臺風本身。
專家和自媒體紛紛從不同角度分析,福化縣為何受災那麼嚴重。最後讓負責人背個鍋,這事就算過去了。
沒有人懷疑一場颱風過後,為何只有福化縣死了那麼多人。
顯然,質疑的聲音都被有意控制了。就算偶爾傳出來一兩個,也會被指責為陰謀論,被主流聲音所不齒
關掉新聞,我又看起其他人發來的訊息。
李院長問我,昨天為何沒來做例行檢查。
我隨口糊弄過去,順便說想去旅遊散心,要多請幾天假,李院長很快同意了。
曾醫生給我報了平安。
說他和小勇都還安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