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醫生說完,張警官也補充了一些自己的情況。
他一如既往地下班回家。
推開家門,發現老婆和兩個孩子正在和另一個自己吃晚餐。
偽人在給小兒子夾菜。
和張警官相視的瞬間,它就把筷子捅入小兒子的口中,從後腦穿出,筷子間還夾著帶血的肉片。
儘管張警官奮力保護家人,還是讓妻子和大兒子死在了偽人手裡。
他本人倒是憑運氣躲過了偽人追擊,逃了出來。
我沒對張警官透露過偽人的事。
但他不傻。
略微思考就猜到,那隻超自然的怪物,就是我和上頭對世人保密的事情。
若是真的讓大眾所知,定然會讓整個人類社會發生巨大的動盪。
張警官呆滯許久,給自己扇了無數個耳光,都沒能從噩夢中醒過來。
他終於回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冒著雨狂奔向派出所。
本以為想拿到槍,就能為家人報仇。
卻不想,警局裡的同事都已經和偽人撕吧起來了。
子彈無法傷到那些怪物,普通人的拳腳打在它們身上,甚至沒辦法令其晃動一下。
張警官眼睜睜看著同事一個個死去,又回想起家人的死相,鼓起最後的勇氣,要衝上去和偽人拼命。
但在這時,曾醫生帶著他兒子來到了警局。
出於內心的職責,張警官的理智暫時迴歸,覺得起碼要救下眼前的人。
他已經意識到要怎麼和偽人周旋。
當即配合曾醫生演戲,裝作是曾醫生多年的好友,向偽人們解釋說,曾醫生是在找他求問附近的好餐廳。
這一下,把曾醫生的偽人妻子,以及派出所裡其他偽人,全都矇騙了過去。
張警官這才帶“一家三口”來到這家餐廳,行緩兵之計。
但曾醫生的偽人妻子已起了疑心,完全不讓幾人單獨離開。
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好在我及時出現,才救下了他們
其實,我對兩人的經歷不算感興趣。
就像一個想盡快下班的人,暫時不會在意工作以外的閒聊。
但曾醫生和張警官剛剛失去親人,渴望與他人交談傾訴。
我能理解這種心情。
也下意識認為,他們的受難,是被我所牽連。
想著也耽擱不了幾分鐘,我就耐心地聽他們講完故事,以及對小勇解釋,什麼是死亡
這段談話倒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曾醫生說過,他到車庫的時候,車不見了。
而我到車庫的時候,更是大部分車都沒了蹤影。
也就是說,小姑和孟欣然不一定安全逃離了醫院。
如果這算是收穫的話
回憶的話題告一段落。
餐廳小店員一直躲在櫃檯後邊,偷偷探出半個腦袋,抽著鼻子聽我們交談。
我給在場的倖存者每人發了三張朱火符,當做兩萬塊除魔費的贈禮。
叮囑他們關好門窗,吃點東西,和屍體就地休息一晚。
等颱風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再之後,我在腰間掛了個水泥墩子當配重,背上大伯,頂著狂風暴雨繼續前行。
路燈都已倒塌,夜裡一片漆黑。
直到半路我才想起,兩箱啤酒錢我還沒付。
但現在也轉不了賬,等明天再說吧
在大伯聲嘶力竭的指揮下,我在體力耗盡之前,進入了大伯家所在的居民樓。
剛爬上兩層,樓道上方就飄來一股醉人的芬芳。
起碼對我而言是這樣。
但看到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