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疼的死去活來的小廝,吳池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有些發疼,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定、定是吳管家,他……”
“你確定?”慕慈單手拄刀望向丫鬟,“他說的對嗎?”
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可那染血的刀提醒著剛剛發生了什麼,丫鬟一手按著刺破的脖子,顫聲道:“是、是大公子。”
“你這賤婢……”
吳池罵人的話剛起,就見慕慈扭頭望了過來,那眸底的冷意太過駭人,嚇得噤了聲。
“原來是大公子啊,”慕慈手指輕彈在刀身,屋內響起嗡鳴聲,“不如吳大人把他叫來問一問,免得有什麼誤會。”
叫來被砍手嗎?
吳池忙將那血淋淋的畫面揮去,急聲道:“對對對,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慕姑娘有所不知,昨夜府中潛入賊人,不僅傷了我,家父更是至今昏迷未醒,玉兒也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又怎麼會害你。”
不等慕慈開口,林櫻輕笑一聲道:“他是不能動彈又不是死了,吩咐一聲丫鬟不就照做了。”
吳池惱恨的看了她一眼,還要試圖替吳玉開脫,就聽慕慈道:“罷了,反正我也沒有中毒,不請就不請吧。”
吳池心中一喜,“多謝慕姑娘諒解,你放心我定會抓到兇手給你一交代。”
慕慈:“吳大人打算如何交代?”
吳池:“……”
這對話好像有些似曾相識,如何交代?
他眼角掃向林櫻手中的檀木盒子,忙道:“夫人那裡還有一套東珠……”
慕慈:“我不愛首飾,卻也不能拂了吳大人的好意,那便折算成銀兩補償吧。”
吳池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定會被氣死,他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也、也好。”
很快銀票拿了過來,連帶著那一千五百兩慕慈一併塞進了袖中。
原以為拿了銀子人就走了,誰知慕慈又坐回了椅子,吳池眼皮不受控的跳了起來。
這還有完沒完了,這煞神不會是吸血鬼轉世吧。
見慕慈坐在椅子沉默不語,同她來的人亦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吳池輕咳一聲,道:“慕姑娘還有事?”
慕慈:“沒事了。”
沒事了不走?
吳池磨了磨牙,一連默唸了十遍‘莫衝動,衝動會被砍手,莫衝動,衝動會斷手’,這才道:“既如此我送慕姑娘出府……”
慕慈:“不急,我等的人還沒來。”
吳池只覺得這女人有病,還是大病,壓著火氣道:“不知等的是何人?”
慕慈:“梁晨和他母親。”
吳池心裡‘咯噔’一聲,是了,既然他們都是從煙雨樓來,又是因著梁晨母子之事,為何不見他們人影?
按理吳管家將人領進了府,應是在前廳守著才對,可自己來了後並沒見到他。
莫名的有些不安,試探的問道:“不知他們此時在何處?”
慕慈:“吳管家帶他們去看吳尚書了,順便去書房取下東西。”
“什麼?”吳池的臉刷一下白成了紙,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定是挾持了吳管家去書房找吳家的罪證,再也顧不得其他抬腳就走。
‘嗡’一聲輕鳴,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鋒利的刀刃橫在了他面前,嚇得他忙止住了腳步,怒道:“慕慈,你休要欺人太甚。”
慕慈刀身向前貼在他胸口,“我不欺人,只殺人。”
閃著華光的長刀帶著森冷的寒意,那上面的血漬更是讓他有些腿軟,只能被迫後退直到坐回了椅子,慕慈才收刀坐了回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吳池再也裝不下去,沉著臉問道。
慕慈輕撫著刀柄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