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人,慕慈只帶了一千人上山,剩餘的人則是由老六帶領繼續前行。
烏鴉看了眼身後隱在草叢中神色緊繃的那名千戶,壓低了聲音,“緊張?”
張數吞了吞口水,“不緊張。”
他確實不緊張,而是前面女人身上的氣勢太盛讓他不得不繃緊。
明明是同樣隱藏在草叢中,可慕慈就好似獵食的猛虎只等獵物出現便衝出一口吞下。
想到京軍中對慕慈的種種傳聞,他就不寒而慄。
不知是擔心自己,還是該擔心山上的那幫山匪。
他們是以強訓的名義出營的,卻在離京後被告知領軍的人是慕慈。
而這位讓滿京都忌憚的煞神只下了一道命令,負重前行,且每日跑步二十里。
隨著離京越來越遠,他們隱約覺得此事並不只是強訓那麼簡單。
但沒人敢問啊。
他們這三萬人未曾參與平叛,同慕慈見都未見過,那五位指揮使更是往日的邊緣之人,在都督面前都不甚露臉又怎麼敢在慕慈面前出聲。
是以這兩日他們過的戰戰兢兢,剿匪沒什麼可怕的,怕的是煞神啊。
張數又看了眼前面趴的紋絲不動的人,這都快半個時辰了,確定要一直趴下去嗎?
他的腿都僵了。
他戳了戳烏鴉,“老哥,你腳麻嗎?”
烏鴉:“麻!”
張數原本見他是慕慈的人還有些忌憚,此時卻有種同病相憐之意,“萬一遇敵了怎麼辦?”
烏鴉:“砍他腿。”
張數:“……”
坐地上砍腿嗎?
不怕腿沒砍到,自己腦袋先被砍了麼?
身邊是這般蠢貨,他有些懷疑傳言的真假。
參與平叛的人將慕慈傳的神乎其神,尤其是龍虎衛和勇士營的人更是將慕慈說的無人能及。
可細想下來,這三日除了折磨他們慕慈毫無作為,現在更是藉著剿匪的由頭讓他們趴在這裡吹冷風。
看了眼前面似是睡著了的人,張數心中冷哼,定是仗著衛國侯的名頭……
“來了!”烏鴉低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腹誹。
張數抬眸就見原本趴在地上紋絲不動的人如貓般輕巧躍起,還未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就見一道紅線飄起,‘骨碌碌’一顆人頭從上面滾了下來。
眼睜睜看著染血的人頭從他身前滾過,張數不僅腿麻整個人都有些發麻。
娘誒,原來煞神真的喜歡砍腦袋。
“還傻愣著做什麼?”烏鴉一腳踢在他腿上,揮著刀衝了出去。
酸爽的感覺頓時讓張數一陣齜牙咧嘴,聽著上面慘叫聲,他蹬了蹬腿一瘸一拐的跑了上去,卻在看到上面的情景時揮舞的刀停在了半空。
連帶著身後的千名士兵亦愣住了。
不用他們出手的嗎?
七名山匪四人被砍了頭,斷頭的屍體橫在地上看著很是瘮人,而剩下的一半被慕慈不是砍了手就是腿,聽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更瘮人。
一眾人皆變了臉色,尤其是張數慶幸自己只是心裡腹誹沒有說出來。
唯有親眼見過,才知那些傳言還是太內斂了。
有這般實力恐怖的統帥,他們以後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還愣著做什麼?”清冷的聲音響起,驚得眾人回神,就見慕慈將染血的刀一揮,指向山腰,“還不給我衝。”
她隱在這裡這麼久不僅僅是為了鍛鍊他們的耐力,還為了將寨中的主力斬殺,幫他們將傷亡的可能降到最低。
練手而已,自然傷的是別人。
這一路她安排了很多練手之處,李玄朗早已派人將每一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