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袁英一味忍讓逢迎,那麼這郡守他也就做到了頭了。
慕慈散了臉上冷意,道:“袁大人難道不好奇,為何她篤定兩日湊齊一萬兩。”
一個小妾每月月銀不過二兩,即便得陳員外喜愛有些賞賜,可一萬兩不是小數目,她又從哪兒來這麼多錢。
而且還是兩日內湊齊。
袁英能做到郡守自然不是蠢人,想到慕慈之前的問話,驚道:“大人懷疑……”
後面的話他沒說,可望向小妾的視線不再是同情,而是帶了抹猜疑。
慕慈按在腰刀上的手忽的抬起,‘啪’一聲重重落在桌上,“說,你把人藏哪兒了?”
小妾原本因著王二心中正慌亂,猛地被慕慈一嚇,脫口道:“不是我藏的。”
慕慈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厲聲道:“誰藏的?”
“是……”小妾咬住唇,將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正打算遮掩過去,抬眸對上了一雙森冷幽寒的眸子,那眸裡的煞意同外面的慘叫呼應,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將她攫住,張了張口竟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她內心掙扎,想要將那股恐懼壓下時,對面的女人站了起來,那一瞬的威壓讓她抖做了一團,尤其是看到緩緩抽出的刀時,嚇得瞪大了眼睛。
“若你不說……”慕慈手腕一抖,灼華直奔小妾而去,冰涼的刀刃貼著她脖頸而過,望著飄落的黑髮,她淡淡道:“以後也就不用說了。”
明明女人已經收回了刀,可脖子處的冰涼猶在,小妾臉色慘白如紙,‘撲通’跪在了地上,“大、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說……說……”
慕慈坐下順手將刀放到了桌上,對著看傻眼的袁英道:“袁大人,問吧。”
袁英吞了吞口水,將嚇得快要跳出的心穩了穩,這才道:“是、是!”
“陳氏,還不如實招來。”
小妾哆嗦道:“是表哥的好友五連出的主意。”
小妾同王二原是定了親事,哪知成親前一個月小妾的爹幹活時從房頂摔了下來,雖保住了命可以後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家裡一下失了勞動力,兩個弟弟還小根本當不起家。
原本還指望著王二,誰知他因還不上賭債不知逃到了哪裡。
恰好陳員外去莊子上巡視看中了她,不僅將她父親接進城中醫治,還出錢送幼弟去了學堂。
小妾便收了等王二的心思,跟了陳員外。
哪知半年前上街時竟碰到了王二,原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兩人很快廝混到了一起。
原想著攢夠錢兩人便私奔離開,誰知七日前王二找到了她,說欠了一萬兩的賭債若還不上必死無疑。
她雖然惱恨但總歸是放不下,湊了幾日也才湊了一千兩,正焦急時王二帶著好友五連來找她,說了城中孩童丟失一事。
五連說正好借這個機會用孩子敲詐陳員外一筆,不僅能還了賭債,私奔的錢也有了。
於是三人一拍即合,當晚趁著所有人熟睡將孩子交給五連帶走,至於藏在哪裡她確實不知。
慕慈聽完冷笑出聲,“同賭徒為謀,你就不怕到時人財兩空。”
小妾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會的,表哥不會拋下我的……”
慕慈譏諷道:“那你為何會嫁給陳員外?”
“因為阿爹受傷……”小妾說的極快,可那雙頹然的眸子洩露了她的情緒,忽的雙手捂住臉嚎哭出聲。
若是王二有擔當,同她一起扛起責任,她不會嫁給陳員外。
七年前他已經拋棄了她,七年後又怎麼可能冒險帶她離開。
望著痛哭的女人,慕慈眼中沒有絲毫同情,路是她自己選的,便要承受這結果。
袁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