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並未理會慘叫不止的男人,邁步到了尹二夫人身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人已經斷了氣。
尹東清或許有不足之處,卻不是她如此行事的理由。
若是實在過不下去和離便可,可她既舍不下尹二夫人的權勢地位又想要花前月下的情愛,耐不住寂寞太過貪心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可恨可憐,卻讓人無法同情。
她淡淡的看了尹二夫人一眼,這才起身望向被釘在柱上的人,眸中氤氳處幽冷的暗色,緩步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走動,血槽中的血順著刀身滴落在地,那滿身的煞氣好似這殷紅一點點蔓延開。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原本哀嚎的男人好似被定住般,恐懼的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想活嗎?”
輕飄飄的三個字,讓男人眼睛一亮,急聲道:“只、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慕慈低低笑出聲,抬手握住劍柄,手腕猛地用力向下鋒利的劍刃瞬間切開了男人的後背,望著猶剩一口氣的男人,道:“你沒機會了。”
惡者就該早日去地獄,留在人間多一秒都是晦氣。
至於他所知道的,她並不感興趣。
倭國都要亡了,那些陰謀詭計又有何用。
“姑娘!”烏鴉的聲音忽的在院中響起,見慕慈望過來,忙道:“老六和林將軍已經出城了,城門那裡有張數在我留下亦無用便過來了。”
慕慈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點頭問道:“劉意可又說了什麼?”
烏鴉跟在她身後向外走,回道:“他耐不住刑已經全招了。此事背後之人正是戴安,原是想輸送一支五萬人的精銳之軍,等時機成熟後藉由世安縣之事再除了尹家,到時弋陽無守將他便可趁機突襲,而那五萬大軍亦會配合行事,到時定會打的大殷措手不及。”
再加上皇城安王這個內應在,內憂外患下說不定還真能讓倭人心想事成。
慕慈心中冷笑,戴安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挺響。
先是白家,如今又是尹家,所用皆是卑鄙下流的手段。
“可會倭語?”慕慈腳步微頓,問道。
烏鴉:“之前在海上時常會遇到倭人,所以學了些。”
慕慈又道:“粼水城可有相熟之人?”
同倭人相識可不是什麼好事,烏鴉遲疑了下,還是如實道:“認識一位私運海貨的商人,因著他行事還算公義出手大方所以來往多些。”
說完見慕慈一直沒有言語,烏鴉心頓時七上八下,姑娘不會因著此事責罰自己吧?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慕慈信任,終於可以活的光明正大,若是因此事被疏遠冷落……
他嚇得撲通跪地,“姑娘,我知曉我之前罪孽難恕,可自從跟了姑娘後以前種種再無沾染,以後亦不會……”
慕慈愣了一瞬,知道他誤會了,道:“起來吧,你隨我去趟粼水城,那商人或許有用。”
烏鴉訝異抬頭,見慕慈神色如常不似是試探,這才鬆了口氣,起身道:“姑娘為何要去粼水城?”
想到慕慈行事,眼睛一亮,道:“可是要殺戴安?”
慕慈邁步向外走,淡淡道:“去救人,不過若是能殺他自然更好。”
烏鴉跟上,疑惑道:“姑娘要救何人?”
慕慈:“尹東清。”
烏鴉吃驚道:“劉意說他被關在石雲縣,怎麼會是粼水城?”
氣惱道:“看來剛剛下手還是太輕了。”
如此酷刑竟還要說謊,稍後回了城門定要好好‘招待’他才是。
正想著就聽慕慈道:“尹東清是突然被送走的,劉意應是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