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半人高的斧子至少有百斤,斧頭在月色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陳副將很是輕巧的將斧子舉起,臉上的橫肉顫了顫,譏笑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阿四並未理會他,緩緩抽出腰間的彎刀,大喊一聲衝了過去。
陳副將大吼一聲,掄起斧頭砸了過去。
斧子已有百斤,再加上陳副將的臂力加持,這一下至少翻了五六倍。
勁風呼嘯,帶著萬鈞之勢。
阿四不敢硬碰硬,在離著斧頭還有半尺時,身形忽的閃到一側手中的刀亦砍向了陳副將的胳膊。
原以為出其不意,即便不能將其重傷,亦能傷了他的胳膊。哪知在他閃身的瞬間陳副將臉上閃過一抹陰毒的笑意,手中的斧子脫手而出直接砸向男人。
這一下的力道若是擊中,阿四必定會被砍為兩段。
‘砰’一聲,一顆手掌大的黑色鐵球從屋內飛出直接砸在了斧子上。
斧子瞬間偏移方向落在了地上。
而阿四的刀砍在了陳副將的胳膊上。
陳副將望著胳膊上的彎刀,眸底怒意攀升,竟不管不顧的握住了刀刃,另一隻手握拳狠狠砸向阿四的手腕。
‘咔吧’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阿四慘叫一聲鬆開了刀柄,還不等他撤退陳副將調轉了刀身直接劃開了他的脖子。
他滿臉嫌棄的一腳將阿四踢倒在地,望著渾身抽搐不止的人,道:“既然找到了你主子,就沒必要留你命了。”
他撿起地上的斧子望著斧刃上很明顯的一處缺口,眸底有火焰攀升,陰惻惻的望向屋內,“人都死了,還要做縮頭烏龜不成。”
半晌屋內也無人回應,陳副將越發氣惱,抬腳衝了進去。
很快屋內響起瓷器落地的聲響,伴著陳副將罵罵咧咧的聲音很是熱鬧。
只是並未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慕慈好奇之下潛到了窗前,正想著一看究竟,就聽陳副將忽的慘叫一聲,隨即屋內燃起大片火光。
猶如白晝的房間內,男人抱臂站在桌後冷冷望著被火焰吞噬的人。
陳副將嘶吼著撲向男人,可任由他如何掙扎身體就好似被什麼縛住了般根本無法移動,而他身上的火焰就像是磁石般牢牢將其縛住,而屋中其他地方甚至是他腳下的地面都沒有沾染一絲火星。
慕慈視線掃過屋內,看到散落在陳副將四周的瓷器碎片時,她眸底閃過一抹了然。
那些瓷罐中裝了易燃之物。
陳副將進屋後被男人偷襲,罐子雖然砸不中他,但在罐子碎裂時裡面的東西他定是避不開。
而地面和其他地方之所以不受影響,定是用了防火的磚石和塗料。
至於陳副將為何動不了,是他腿被一團鐵網圈住了。
想來是他進屋後視線昏暗,追擊男人時中了機關。
怪不得男人不出去,而是要引人進來了。
陳副將哀嚎聲逐漸小了下去,男人只靜靜的望著,看他痛苦掙扎看他被火吞噬,直到整個人變成了焦炭再無了動靜。
饒是慕慈見慣了殺戮,依舊覺得有些瘮人。
“覺得我惡毒?”原本垂眸望著陳副將屍體的男人,忽的扭頭望向視窗,清秀的臉上帶了抹自嘲,“若是以前莫要說看著活生生的人被燒死,就是責罰犯錯的奴僕亦會心中不忍。”
“可人善就會被人欺,若是我之前這般心狠,我父母兄妹不會慘死,家業不會被奪,我也不會痛失所愛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辱而死。”
“所以,”慕慈從暗處轉出對上他的眼睛,神色並未因他的解釋而有所同情,反而帶了一抹怒意,“從入城時你便開始算計我。”
不等男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