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長公主府內。
乘風用帕子擦著染血的長劍問道:“今天這是第幾批了?”
落星把玩著自己的暗器,雲淡風輕地回道:“忘了,最近幾日總是沒完沒了的,比以前頻繁了許多,雲王不是還沒醒嗎,莫非這幾次不是雲王?”
長公主一臉凝重,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何文崢會出事,這幾日她總是想起何文崢,心神不寧。
而李佑安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彷彿一下子長大了很多,每日跟著乘風練劍,跟著輕舟學騎射都比從前認真了很多,有時候看到自己母親憂心還會貼心地安慰她:“母親,爹爹有我給的保命符,不會有事的。”
那邊乘風和落星還在分析,乘風道:“這次看著像是兩批人,一批人出手極其狠厲,是衝著取人性命來的,另一批人出手留有餘地,更像是想活捉。”
落星慵懶的聲音傳來:“我管他有幾批,來了都保準叫他有去無回。”
落星說完,目光一凜,一枚暗器射出,一名黑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藏著就應聲倒地了。
眾面首立於長公主的寢屋前,將長公主和李佑安保護得密不透風,他們個個武功高強,並不擔心,長公主屋裡的門甚至都是開著的,看看這次又來了幾個殺手。
輕舟熟練地挽弓搭箭,箭出,一黑衣人倒地。
突然從空中齊齊跳出十餘黑衣人,其中為首的那人瞪著輕舟:“那一箭果然是你射的。”
眾人頓時明瞭,這批是雲王的人,當下也不需要顧忌什麼,雲王的人向來都是殺無赦。
…………………
李元柔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規律地打到她身上,她慢慢睜開眼睛。
下雨了。
是了,寒食節剛過,是要下雨的。
她坐在馬背上,馬兒原地轉圈,到土地廟了。
蕭洛白的頭無力地搭在她肩頭,雙手死死抱住她的腰,生怕她會墜馬一樣緊護著她。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是怎麼把她抱上馬的。
她喉頭一哽:“夫君。”
她喚了一聲,無人應答。
眼眶剎那就發酸了,她強忍著,喉嚨一陣梗阻,憋的難受。
她衝土地廟喊了一聲:“大丫,青風……”
無人應答。
她要進去看看,兩手去掰蕭洛白抱住她腰的手,沒掰動,咬牙一個用力,手鬆開了,蕭洛白脫力一樣摔了下去。
李元柔心疼得眼淚湧了出來,趕忙下馬:“夫君。”
摔下來疼不疼啊……
無人回應。
眼淚終是再也憋不回去了,伴著天上落下的雨,她抬起頭,雨打在臉上,她嗚嗚地哭出了聲音。
蕭洛白的白衣已浸溼,有粉紅從白衣流到地上,一點一點氤氳開來。
她又忍住哭聲,哽咽輕喚了一聲:“夫君……”
她深呼了一口氣,眼淚又落了幾許,哽著嗓子道:“你不是最愛聽我這樣喚你麼,為何不應我。”
莫大的悲傷突然洶湧而來,李元柔又仰起頭,號啕大哭,像回應她似的,天上打了雷,雨忽然變大,砸得她睜不開眼,雨水混著淚水在她臉上肆意橫流,雨聲越是大,哭聲也越是大。
她哭了一會兒,又努力忍下哭聲,用手擋在蕭洛白頭上。
溼發糊了她一臉,來不及整理,她雙手插入蕭洛白腋下,想抱他進土地廟,用了幾次力氣都抱不動……
她又忍了忍眼淚,抿著嘴努力抱他,還是抱不動,終於忍不住了,絕望地坐在地上抱著他號啕大哭:“蕭洛白,你醒醒好不好啊……”
哭了一小會兒,又忍了忍,用力嚥下哭聲,大哭會洩掉力氣,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