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
淒厲而又絕望的呼喊劃過走廊上被煙燻黑的天花板。
離庫洛洛最近的一處火勢陡然竄高,瞬間撕開了布袋子的表面。而裡面一團蜷縮著好似枯柴的東西被迅速點燃,無聲無息的化為了餘燼。
瑪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撲過去的洛可可,但要對方冷靜點的話卻始終沒能說出口。洛可可的雙臂被反剪在背後,她竭盡全力地扭動著、掙扎著,好像完全沒感覺到自己的一邊胳膊已經脫臼了。
“啊啊啊——!”
她像是又哭了。瑪琪在心裡想著,不解地看向了庫洛洛。既然知道了袋子裡的人對洛可可如此重要,為什麼不拿這個來威脅她呢……?
庫洛洛低垂著眼睛,似乎也在看那團東西燃燒。直到上面的火焰完全熄滅,才轉動視線再次落回到瑪琪和洛可可的身上。
“瑪琪,放開她吧。”
“可是,團長……”瑪琪更加困惑了,“現在放開她的話……”
“沒關係,我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要做的?”
“嗯,現在輪到她了。瑪琪,不用阻止她,讓她也做自己想做的。”
在大火的照耀下,室內的一切都喪失了原本的顏色。
白色的牆壁早就變做了紅色,庫洛洛身上的影子也並非是完全的黑色,夾雜著深紅與濃白。
‘要做些什麼才能抵消她的好感呢。’
瑪琪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就是庫洛洛第三個想要求解的假設命題——愛與憎的平衡。
有一天,洛可可也會恨蜘蛛,恨到想要殺掉他們嗎?
one an show
建築物內所有的人都覺察了空氣中蘊含的奇特力量,也聽見了緊隨其後洛可可悸動的哭聲。
前者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大家都猜到了這來自於誰,並且比起在雙子塔上的效果更是差了數個等級。但後者……讓蜘蛛們不約而同的產生了種’出事了’的念頭。
芬克斯罵罵咧咧的踹開三樓樓梯間的門,信長站在四樓的走廊上撫著自己的刀,窩金撓著亂蓬蓬的頭髮踏響臺階,俠客臉上的微笑逐漸凝固,而飛坦則一言不發地加快了腳步。
但他們都沒來得及……當瑪琪鬆開手的一瞬,洛可可就衝了出去。
她沒有武器就只能攥緊拳頭,指甲連同手指一起深深地嵌進掌心裡,幾乎快被拗斷了。拳頭像顆炮彈一樣直奔向庫洛洛的腹部,後者卻沒有動。一點點淺淺的笑容出現在庫洛洛的嘴角,似乎這一切正是他期待看到的。
“庫洛洛!!”洛可可發出咬牙切齒的嘶吼,她知道自己的這一拳就算擊中也不會對蜘蛛造成什麼致命的實質性傷害。
可是她真的受不了!真的無法原諒!真的……真的想要報復!
庫洛洛一次又一次踩死她的弱點蹂躪,不就是想要自己這麼做嗎?
那麼,如、他、所、願!
洛可可壓上了全部的力量,拼著廢掉一隻手也要讓庫洛洛流血,讓他嘗一嘗痛苦到底是什麼滋味。她彷彿見到了自己的拳頭深陷進對方體內,在骨頭折斷戳破皮肉後,將森白的尖刺扎入庫洛洛的內臟……
然而,這一切並未真的發生。
成功的幻覺被排山倒海襲來的疼痛碾碎,洛可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面前下起了血紅色的暴雨。在這片雨中,奇術師西索露出了涼薄諷刺的嘲笑。
“不可以對團長出手哦~”
“……ha……ha……”
洛可可張開嘴,可只徒勞地發出了幾個空洞無意義的音節。脖子上迸發出難以忍受的疼痛,好像在被火灼燒,又好像是被荊棘勒住,她抬起手終於摸到了一張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