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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意外的神色,“我原就該回府上住著的,”她又挑了個如意結遞給他,“這個送給林妹妹。”

賈琰見她精神心情都不錯,鬆了一口氣,接著提醒道:“你這次回去,多半會有些閒言閒語,不必理會,好好過自己的就行了。”

“不必理會?”迎春喃喃重複了一句,漸漸的眼神浮起悲哀之色,“這句話我倒不用你囑咐我,這麼多年,我日日都在告訴自己不必理會。”

“司棋死的時候,我說不必理會,這便是她的命罷,繡橘死的時候,我說不必理會,在她死前跟她說下輩子別再跟著我,我信天運迴圈,可是天運迴圈在哪裡?善無善報,惡卻久長,”

迎春的聲音漸漸抬高,眼淚簌簌而落,“我的孩子死了,你也因我入獄生死不知,若說有因果報應,也是我和他有罪,如何要報應到你們身上!”似乎是又回憶起那天的場景,迎春閉上了眼,像是從胸腔裡發出聲聲悲泣:

“‘不必理會’這四個字,把我的一生都說盡了!”

賈琰不語,靜靜的等她發洩完。

迎春卻沒過多久就睜開了眼,她用手帕擦了一下臉,扶著小桌子慢慢站到了地上,神情平靜,又變成了往日溫溫和和的語氣。

“昨日寶姑娘來看了我,我穿的就是今日這件衣服。”迎春展了下袖子,露出了紅色的石榴花邊,“寶姑娘原也是好意,他才死了,我就穿了紅,倒不為別的,她只怕有人見了於我不好,嚼舌根的丫鬟哪裡都有,可是我偏不換,你平安的回來,我難道要讓你看著我穿一身白,為他守孝嗎!”

賈琰和迎春姐弟這麼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一次講這麼多話,若經此大變,能想通一些,倒也值得,不過他就怕她是一時激憤,過後又恢復成鵪鶉的性子,畢竟多年的性格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迎春已出嫁,即使孫紹祖死了,她也是孫家婦,賈家抄家牽累不到她,只不過若是賈家落敗,孫紹祖還有父母,很可能要求迎春歸家,孫紹祖是他殺的,他們要迎春回去就是出氣用的,他自己前路未定,還是得再替她備個退路才好。

迎春只比他大兩歲,今年不過才二十一。

賈琰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在心裡思量了會兒,看了看迎春,問她,“二姐姐有想過以後如何嗎?”

迎春扶著桌子又坐回到床上,“原來的時候想著,若是想著能回園子裡住幾天,便是死了也值了,今後倒是能在園子裡一直住著了,哪裡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呢?”

賈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問她這件事了,如果真到大廈傾覆他無法帶著她走情況,自然是命最重要,迎春的性格也不是講情愛的人,他替她做主都可以,於是只道:“你就安心住著吧,想來孫家也不敢這時候來要人,若是萬一有什麼事,你先想辦法拖幾天,給我去信,然後去求老太太,別管有沒有用你都求一求。”

迎春低下頭,這樣的對話何其熟悉,那年他去遊歷之前就是如此囑咐她的,可是最後她都沒有做到,還是嫁了。她明明是姐姐,可卻一直讓他替自己操心,她一直連累他。

以後,再也不會了。

明月皎皎,更漏將殘,在這安靜的夜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驚的樹上早已入夢的鴉雀也撲稜著飛走。

門嘭地一聲被開啟。

林黛玉被嚇了一大跳,她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急步走出來瞧,見是賈琰進來了,不由的撫了下胸口,嗔道:“做什麼這麼著急?你也有萫子等著你不成?”

萫子是陳容畫的《清溪荷動圖》裡的漁女,陳容喜歡喝著酒吃魚,那天他買了一壺好酒,聽說城南河邊有賣鮮魚的,就趕忙去買,結果因為買酒花光了錢,誰都不賣給他,這時候只有一容貌嬌俏的女子立在船頭,大膽唱道:“爾若欲食,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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