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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70

不是植物油。

滕蠟包裹的東西在火焰的高溫下迅速脫落,逐漸滴出一些油脂,而剩下的部分,則是一具森森白骨!

這是屍油!

賈琰有些疑心自己是在做夢,不是懷疑這一幕是夢,而是懷疑他整個到紅樓夢的人生就是一場夢!否則這些荒誕離奇的事為何會一次次出現?

“這是什麼?”賈琰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然而當他看到郎屺面無表情的臉時,又猛然清醒過來,他竭力壓制住顫抖的聲音,再次問道:“這是什麼”

郎屺淡定:“由人的死屍上提煉出的油脂。”

杜方洲解釋道:“最近死人太多了,屍體堆在一起容易爆發瘟疫,索性就燒了。”

賈琰知道郎屺於採礦方面有些不可解釋的執拗,但他卻沒想到郎屺瘋狂至此。

賈琰找了一圈,沒看到宋勇,於是看向那一堆白骨,在白骨中放著一個青色抖嗡,很是顯眼,像是寶玉他們玩得那個,寶玉說是宋勇做的……

宋勇應該病暈了過去,所以才被官兵當作死屍抬到了這裡。可即使病暈了,活人跟死人也是很好分辨的,但他們都沒有分辨出來,無非是因為這裡從上到小,都沒有把民夫當人看。

寶玉雙眼呆滯,似乎被嚇傻了。賈琰去拉他,他卻猛然反應過來,一拳打在賈琰臉上,罵道:“峨冠博帶的畜生!”

寶玉四肢不勤,文弱無力,這一拳看著就輕飄飄的,可賈琰卻被打得一下倒了下去。

他頭顱垂下,雙腿筆直,膝蓋跪地,正好朝著那堆白骨的方向。

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站起來。賈琰站起後,朝寶玉冷笑一聲:“你打我有何用?”

沒有故作的悲天憫人,也沒有故作性情大改的大笑,他的態度和神色一如往常的不客氣,這恰恰是一種正常的態度,但不知道為什麼,寶玉卻總覺得他變了,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睛裡消失了。

無論他身在何地,無論他是否官職在身,眼底深處總有一股隱藏不了的意氣與明亮,而現在,這種意氣飛揚消失了。

敢教日月換新天

在這場血腥又顛覆人性的鎮壓過後,沒有人再提回家這兩個字。征夫們終日不要命似的悶不吭聲地幹活,汗水連成線掉入泥土中。

一片死寂下,彷彿蘊藏著更大的爆發。

賈琰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偶爾睡著了,夢裡一切如浮光掠影,活活餓死的石呆子他娘,辛苦一輩子卻至死也沒能擁有一塊田地的田老漢,身世可憐心底善良卻被處以極刑的宋勇,數以萬計的被黃土掩埋的無名征夫……

民生哀怨,拂袖掩泣血淚痕;陰風四起,煞得此景鬼神嗚。

這一切,他無能為力,甚至間接成為了爭權奪利者的劊子手。真所謂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好一個“國賊祿鬼”,空自嘆,隙中駒,石中灰,夢中身!

“大人,大人,快醒醒!”

賈琰汗流浹背地從噩夢中醒來,才發現他眼前烏泱泱地站了一堆人,最前頭的正是劉全有,他紅著眼,壓抑著怒氣,咬牙切齒道:“大人,我們要報仇!”

賈琰一怔:“你們要找誰報仇?”

“那個狼崽子姓狼的狗官,煉‘屍油’這種下地獄的法子就是他想的,他該被千刀萬剮!沒錯,他是皇親國戚,我們是賤命一條,可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作踐俺們,那麼多人,連個全屍都不給留!死了家人燒紙都收……收不到。”劉全有一個錚錚鐵漢,說到最後忍不住哽咽。

賈琰抬頭看向劉全有身後那群人,輕聲問:“你們呢?”

征夫們不善言辭,痛苦絕望到極致,都不知道怎麼表達,只是一個個跪下來,把頭磕得怦怦響。

賈琰沉默了一會,繼續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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