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間尋對著幾人的背影鄙夷地輕嗤一聲,只當是流氓腦子犯病了找警察搶劫,也沒深追的打算,轉頭問紀流:“他們什麼人?”
紀流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還沒開始套話你就來了。”
“你還想套話?”程間尋一下拔高音量,“醫生只是說你可以出院了,可不是說你完全恢復到可以隨便動手的程度了。”
“他們我應付的了。”
紀流身上的傷基本都癒合了,只是右手還是不太靈活,但少一隻手對解決這麼幾個人的影響並不大。
程間尋車其實就停在附近,但他怕紀流起疑心,還是叫了輛車,順手搭上他的肩就往站點走:“應付得了就不會出意外了嗎?你非要自己出來幹嘛不跟我說一聲,等我回來再陪你出去。”
紀流聽著他有些怪罪又有些謹慎的語氣,雖說覺得稀奇,但更多的還是不習慣——不習慣別人把他放在一個弱勢的,需要被保護的位置上。
這個位置他從寄養在程間尋家後就再也沒有待過,以後也不準備去。
程間尋以前不會這樣,他能感覺到這種變化是從自己躺進醫院那天開始的,也大概知道這種變化產生的源頭是什麼。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跟程間尋走去馬路對面,忽然叫了他一聲。
“小尋。”
程間尋正在看司機還有多久來,聞言抬眼道:“怎麼了?”
“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程間尋劃螢幕的手指略微一頓,察覺到紀流的目光現在正落在自己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回醫院的時候看到你出來了,就順路跟上了。”
紀流挑起尾音嗯了聲:“這麼巧嗎?”
“是啊,我剛回來就看到你了。”
紀流看了他一會兒,垂眼笑笑:“那是挺巧。”
“那肯定,我們默契唄。”
程間尋老遠就看到車來了,敷衍著說了句又怕他再問,連忙拉著他上車。
司機把倆人送到小區大門口才走,程間尋這段時間經常來紀流家喂貓,對他小區的路線倒背如流。
他兜裡現在就揣著家門的鑰匙,但還是站在旁邊假裝沒有,老老實實地等紀流開門。
門剛推開一條小縫,裡面就傳來一聲小獸恂恂的哼唧聲。
程間尋往自己家裡塞了只貓這件事紀流一直知道,但卻從沒看見過照片,他順著聲音看過去,表情頓時就有些微愣。
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小貓就已經長大了不少。
灰白的毛髮分佈均勻,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真正的主人,但卻一點也不認生,毛茸茸的尾巴高頻率地搖著,看著很興奮,湊上來就叼住紀流的褲腿蹭了蹭。
紀流眼前恍惚閃過一個已經模糊的身影重合在小貓身上,程間尋看他一時沒說話,也當沒事人一樣關上門。
“還沒取名字,你給它取一個。”
他本來想給它取名叫西王母的,想想又感覺紀流不會喜歡這個名字,也就沒取,一直叫它所有小貓的統稱——咪咪。
小貓嘴裡嚶嚶直叫喚,紀流蹲下摸了把它的腦袋。取了名字就是一種羈絆了,於是把署名權又交還給程間尋。
“你養了它一個多月,你取吧。”
程間尋在路上就知道他是要回來給自己拿床墊,輕車熟路地闖進他臥室,抽空還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嘶……那就還是叫她西王母。”
神聖,高貴,多好。
“……”紀流朝房間的方向看了眼,又把目光移回小貓身上,“也行。”
他把貓砂換新,看時間不早了順便去廚房給程間尋弄了碗清湯麵。
程間尋麻利地把床墊裝好,出來的時候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