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行不行?”
馬路大老遠就響起廣播,提醒市民雷雨天強對流天氣來襲儘快轉移室內。人群逐漸疏散,不久前還有車輛經過的道路現在空空如也,電閃雷鳴下天空都出現了強烈的曝光,刺得根本睜不開眼睛。
天色已經黑得不像樣子,乍一看還以為是世界末日來了。
“不能在外面待了,先回酒店。”說話聲被淹沒在雨中,紀流立馬拉著程間尋往回走,結果拉了兩下沒拉動。
從這裡回去還有段距離,見人一直盯著他看,在這種天氣不想著躲還在等他回答,他也就直接坦白了,語氣稍帶命令地說道:“外面危險,先回去,我來這裡不是調崗。”
程間尋其實就是想等他一句不走的準話,心裡頓時安定下來,一把拽過他的手腕就往反方向跑。
“你都跟我待在一起我怎麼可能讓你置身危險。”他笑道,“我在這附近找你找了好幾個小時,知道有近路,跑回去幾分鐘就夠了。”
倆人從一片矮建築中間橫穿回酒店,剛進去後面就響起一陣驚雷。
程間尋路上一直惦記著紀流說的那句“不是調崗”,人剛進房間就著急問道:“你不是來這裡調崗的,那你過來幹什麼?旅遊?散心?你是不是真的想躲我所以地方才挑這麼遠?我要是不追過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他五六個問題一股腦拋過來,紀流都不知道該先告訴他哪個。
遞了條毛巾給他擦水,看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走的意思,又問道:“小尋,你追人第一天就要住一間房嗎?”
“這個酒店鬧鬼,我一個人不敢睡。”程間尋說瞎話也臉不紅心不跳。
紀流來的時候也知道鬧鬼這個傳言,沒拆穿他,轉言回答了他問的問題:“我沒有躲你。”
這個回答沒法讓程間尋滿意,他不信地大聲問道:“沒躲我?沒躲我你趁我不在家偷跑出來,大老遠選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紀流昨天來的時候就先買了一包衣服,拿了兩套給他換,朝床上正在充電的手機看去,淡淡道:“我如果真的要躲你,就不會帶上它了。”
程間尋那股質問的底氣瞬間被澆滅了,對上紀流似笑非笑的眼神,目光飄忽地從他眼裡移開,頓時就明白心虛兩個字怎麼寫。
“從你給我手機那天我就有察覺,後來你出現在我跟那幫地痞流氓身後才確定的。”程間尋這些小動作從來瞞不過他,“小尋,侵入軟體是很隱秘,但我跟你也是同一種職業。”
見過的竊聽手段比這些精密的都多多了。
監視他,囚禁他,這些前提都是他自願縱容的。
如果他不願意,憑他的經驗跟敏銳度,程間尋想成功絕對不容易。
程間尋訕笑兩聲,知道自己理虧也不好說什麼。
他倒無所謂,但怕紀流身上的傷口發炎,把帶來的藥膏拿出來催他先去洗澡:“那你跑來這個陌生城市幹什麼?”
“以後工作時間不要分心。”紀流從手機相簿裡找出之前蕭遙在林簌家拍到的那張紅褐色禮品卡,他指向那張卡,“在家的時候你既然偷偷翻過我抽屜,應該看見過這張卡。”
“這是易燃飯店去年發的十五年老顧客禮品卡,就是15年來每年都在店裡消費過的客人才有。林簌他爸死後,他跑去外面打工的地方是易燃飯店。他有這張卡,說明他最近15年也跟易燃飯店有聯絡。”
紀流聲音低下幾分:“易燃飯店建造前,這個位置是孤兒院——就是我爸媽在的那間。”?
◇ 追求是從一朵花開始
程間尋不熟悉武東市,但紀流熟悉。
孤兒院倒閉後因為地理位置不算繁華,佔地面積又大,當年沒有投資商對這塊地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