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fu前沒了反應。
紀流沒動,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帶著睏意跟滿足的嘆息,視線往下掃了眼,合上眼睛默許了這個擅作主張的舉動。
程間尋的手還算安分,等第二天紀流睜眼的時候都還放在原位。但或許是因為心虛睡眠不深,紀流剛翻了身他就醒了。
昨晚打地鋪的地方現在溼噠噠的一灘水,程間尋打著哈欠坐起來,人沒醒但腦子醒了,沒等紀流問,他就面不改色地指著地上的水漬張口就來。
“我昨晚窗沒關嚴,給雨淋醒了才跑你床上睡的。”
紀流看著他緩慢地點了點頭:“但昨晚的窗戶好像是我關的吧。”
“……我後面又關了一次。”程間尋不尷不尬地笑了下,正思考怎麼提高一下可信度,紀流就已經看破不說破地先去了浴室。
“醒了就趕緊收拾,一會兒吃完早飯就走。”
程間尋也不知道紀流相沒相信,秉承著有臺階就下,嘿嘿笑著“哦”了聲後麻溜地從他昨晚買的那包衣服裡翻了套喜歡的,又找了套顏色搭配差不多,四捨五入也能湊合成情侶裝的給紀流。
早上出發要中午才能到,來回六個小時的車程打車不方便,紀流索性租了輛車,買好早餐就出發過去。
一路開了快兩個小時,最後進村要過一條盤山公路,程間尋擔心紀流身體開久了不舒服,二話沒說跟他換了位置。
他以前玩摩托車的時候最喜歡衝山路,這種地形開習慣了,狂風從耳邊擦過的感覺刺激得不行。
初高中的孩子不一定叛逆,但初高中的程間尋一定在叛逆期。
金蓉好說歹說他都不聽,那會兒也就紀流管得住他。但紀流平常也忙,總有看不住的時候。
最後還是老天爺的報應來了,程間尋跟人衝坡光榮地把手摔斷了,在醫院被金蓉程遠一頓臭罵,又跟紀流無言對視了好幾分鐘。
紀流一句話沒說,但程間尋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哥生氣了。
紀流生氣的時候也不會情緒激動發脾氣罵人,只是默不作聲地不搭理人,該幹什麼幹什麼。
程間尋其他的都不怕,打他罵他都行,但就是怕紀流不理他。
於是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跟那幫騎友出去過。
一腳油門開過山路,避免太引人注目,程間尋把車停在村門口準備跟紀流走路進去。
正午時分的點,路上沒見到幾個村民,看見的也基本都是老頭老太太。
程間尋沒戴墨鏡,被太陽晃了下眼,開啟傘撐在紀流頭頂煩躁地嘖了兩聲,跟重心不穩似的非要往他身上貼。
“這裡怎麼也跟嘉林一樣,一會兒太陽一會兒雨的。”
“看天氣預報後半個月的天氣也是這樣。”紀流抵著他的肩膀把人推回去,“好好走路。”
程間尋看了眼周圍密密麻麻的自建房:“康正平不是父母——”
他話音頓了下,下意識想說父母雙亡,但想到紀流的爸媽也都不在了,怕他心裡難受又換了個說法:“我們從哪兒開始找起?”
“沒事。”紀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眼底劃過些清淡的笑意,朝不遠處農田裡幹活的老人看去,“問問村裡的人。”
他說著抄小路走過去,老人chi裸著上半身看到他們,揉了揉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看清是兩個陌生人,臉上帶了些許防備。
“你們找誰啊?”
紀流也不跟他繞彎子:“老人家,我們是從外地來這邊玩的,剛好經過村子聽說是康正平康總以前住的地方,特意過來看看。”
老頭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什麼?”
紀流又重複了一遍,老頭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你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