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帶他都一個頭兩個大,更別說一整個隊的新人。”
紀流聽著他的話,微微垂下視線,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腕:“你再用力抓兩下,我下午可就白包紮了。”
程間尋聞言頓了下,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抓在紀流右手的傷口上。他連忙鬆開手緊張起來,沒看到滲血才放下心。
但又不想放開他,於是改抓住他手上的噴壺。
“你是不是覺得趙局開口了你不好意思拒絕,那你把機票退了,我幫你說,我好意思。”
月亮半遮半掩地埋在雲裡,光線泠泠灑進來照清了程間尋臉上的強硬。
紀流藉著光束注視著他,腦子裡沒來由就想起了這段時間來很多他以前從沒敢想過的畫面和場景。
就在程間尋沒等到他回答準備直接先斬後奏大半夜騷擾趙局的時候,他突然移開視線,看著面前隱隱反射著光亮的玻璃,低聲問道:“小尋,你為什麼不想我走?”
他問話的語氣很清淡,像是隨口一問,只是順著程間尋在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不動聲色又很自然地拿回了主動權。
“是因為那晚鬧過的誤會?還是搬家那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又或者是因為我身上的傷,所以你覺得對我有虧欠?”
程間尋被他突如其來的三個問題砸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最後那聲“虧欠”,頓時也顧不上別的,擰著眉頭急聲說道:“都不是。”
紀流手裡拿著噴壺卻沒給一盆綠植澆上水,只是無意識搓動按壓桿,許久才又看向他:“那為什麼?”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程間尋抬眼平視著他,絲毫不覺得講這些話會尷尬,就像只是自然地在闡述一個他早就想說的事實。
“我就是不想你離我太遠。”
紀流動作頓了頓,連眼皮都跟著動了兩下。
“我上次在醫院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紀流拉回遊離的思緒,慢半拍地應道:“……什麼?”
“我問你,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能不能不算數。”程間尋沒跟他繞彎子,往旁邊挪了點,“你讓我以後還是拿你當哥哥……其實我以前真是這麼想的,覺得我們能一直兄友弟恭當一家人。”
“但現在不是了。”
周圍要亮不亮的,紀流站在原地沒說話,程間尋也沒有要去開燈的打算,就靠在門邊看著他。
“我不想你當我哥了。”他停頓片刻,像是下了決心緩緩說道,“我想你當我男朋友。”
說完像是考慮到什麼問題,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我當你男朋友也可以。”
他知道驟然說這些又突兀又生硬,但他現在找不到別的更好的時機了,他只想讓紀流先別走。
紀流遲鈍到現在的感知能力似乎被這些話啟用了,他垂著眼簾看不清現在的情緒,程間尋只能看到他擺弄噴壺的動作停了,沉默是他思考時常有的反應。
許久後,紀流才在已經黑下去的夜裡低聲開口道:“小尋,你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程間尋聞言看向他。
紀流繼續道:“小尋,我不希望你在愧疚的影響下做任何決定。你的選擇不用因為我對你感情讓步,你可以一直走你想走的路。”
“你什麼意思?我又沒喝多,我當然清楚,我清楚的不得了。”程間尋皺了皺眉,也意識到什麼猛地站直身體,“你為什麼覺得我跟你講的這些話是因為愧疚?我長這麼大領過多少人的人情,我要都挨個用感情去還那我豈不是比以前皇帝進後宮都忙。”
紀流沉默著沒說話。
程間尋在這種短時間的沉默裡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嘴唇剛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