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像身處於懸崖前,對面是自己想構建的幻想鄉,夢幻而又不真實,可自己想到達對面,則需要葉文語搭建的橋樑,自己一旦跨上這所橋樑,也就意味著自己將再跟葉文語扯上關係,那麼,自己當初費勁所有氣力說出口的再見,轉瞬之間就化為了泡影。
猶豫了許久,我最終還是沒有給葉文語發去資訊。就這樣,時間在我的猶豫中一直來到了中午時分,期間,我給許多認識的人打去了電話,並說了自己想開酒館的想法;然而,得到的結果也和自己預想的一樣,要麼都和我一樣沒什麼錢,要麼就是勸告我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的幻想鄉。
最終,忙忙碌碌了一上午,我依舊沒有借到錢。我有些沮喪,但也沒有怪罪於之前的朋友們,畢竟我已經很久沒跟他們聯絡,而且,幻想鄉確實有些不切實際;因為理想與現實並存的酒館,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不可能實現。
我放下了手機,呆愣的看著落地窗外的南京,雪已經停了,南京又一次披上了雪白的外衣,陽光透過雲層直射下來,好似給這層外衣添上了金燦燦的顏色。看著窗外的白雪,我下意識的想起了沈穎欣,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穿著一條如白雪一樣的長裙,當時的她,如一位從天上降臨凡間的天使,世間所有的景色跟她對比起來,全都失去了色彩。為此,我還在心底給她取了一個“漂亮妖怪”外號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輕輕笑了笑,但很快,一抹悲傷就從心底蔓延開來,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變成了苦笑;我控制不住的想,如果沈穎欣此刻在我身邊的話,她會支援我完成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鄉嗎?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沈穎欣一定會的,就如那天深夜,她頂著寒風騎著小電驢來接我時跟我說的話:即使整個世界都覺得我們瘋了,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活幾個瞬間,而這幾個瞬間,就是我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要去追尋自己的快樂
正當我沉浸在沈穎欣的回憶中時,一陣電話鈴聲卻將我的思緒打斷,拿起手機一看,是蕭詩雨給我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才選擇了接通。
“幹啥呢何念,這麼久沒有聽到姐姐的聲音,有沒有想我啊?”
蕭詩雨一如既往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開我的玩笑。說起來,自己也已經有幾個星期沒有見過蕭詩雨了,那天她匆匆離開的原因,我到現在都不得而知。
於是,我沒有選擇回答她的玩笑,而是向她問道:“你現在在哪呢?聖誕節那天你匆匆離開是去了哪裡?”
電話那頭的蕭詩雨沉默了一會後,才語氣低迷的跟我說道:“何念,你相信再續前緣嗎?”
我愣了一下,還未等我回答,蕭詩雨就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用輕鬆的語氣接著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我們去曾叔的飯館吃飯吧,聽說曾書書回來了,怎麼說我們跟她也是朋友,所以去敘敘舊,然後順便聊聊你的幻想鄉。”頓了頓,她又說道:“你好像為了幻想鄉找很多朋友借錢啊何念,之前的朋友都給我發資訊問我怎麼回事,他們跟我說之前的你完全沒有這麼遠大的抱負,現在卻要做一個不切實際的酒館,都叫我勸勸你呢。”
我乾笑了幾聲,之前的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抱負,每天不是在喝酒,就算在去喝酒的路上,喝醉之後就喜歡吹牛逼。所以,在之前的朋友們眼裡看來,我只是個沒有任何理想的頹廢青年。
“行了,你也別傻笑了,先掛了,晚上見面再說。”蕭詩雨再次開口道。
我輕輕“嗯”了一聲。
結束跟蕭詩雨的通話後,我又一次陷入了失神之中,當初沒有理想的自己,是誰給了我做幻想鄉的勇氣?是張之怡?或是沈穎欣?又或是柳舒禾嗎?
晚上八點左右,我如約來到了曾叔的小飯館,此時店裡還有幾桌正在吃飯的顧客,曾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