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婧媼沒忍住笑了,給了姜楓一個腦瓜崩,“你還挺自信哈。”
姜楓揉著腦袋接過顧耀鴻手中的醫療袋,開始裝沙子:“我們這麼強,當然要大方自誇呀!是吧姬娘子——”
幾人一回頭,姬豪爾已經裝滿了十個袋子,足夠一人穿在身上的。
戚煬嘴角抽搐:“姬豪爾,你好勝心要不要這麼強。”
姜楓轉頭對婋鶯說:“現在開始別打擾我,我要裝得比你快!”
婋鶯“嘁”了一聲:“幼稚。”
然後慢悠悠開始裝填。
顧耀鴻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眼眶發熱。
女性間的平等,帶來的是安全和舒心,全然不會像有男人在場時的不自在。
那不是“喜歡”,是他們刻意剝奪了女性主體性。
讓女人面對他們時,會產生虜隸面對虜隸主般的不安。
她們打扮自己,或是調整與男人相處的狀態,何嘗不是另一種虜隸主下達的命令?
這樣的命令持續時間太久,七千年,足夠讓一個種群忘記這是“命令”。
這是失權,不是缺愛。
哪怕優秀如顧耀鴻,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面對男人時,她都是強撐著一口氣。
她想贏,但她沒有目標,只知道比他們表現更強悍,才能讓他們表面服從。
這樣不易察覺的小情緒堆疊,她就會開始審視自己、攻擊自己、自我反省。
為什麼要緊張?不是不喜歡嗎?
為什麼要厭惡?不是不在乎嗎?
看來我還是不夠強,我要更拼命訓練。
她仰起頭看向霧濛濛的夜空,不知道宋妍女士也是這麼過來的麼?
nder壓迫真是體現在方方面面。
雄性受到的壓迫是因為他們貧窮、膚色、愛好、性取向
可女性受到的壓迫,僅僅是因為她是女性。
即使有例外,願意面對真相的人一定會發現,那個例外會是:她成為雄性的幫兇。
就像那些因雄墮而結閽的女人。
她們承擔了一個家庭90的勞動,卻得不到超過10的薪水。
這裡的薪水,不是指她們手中捏攥的,是完全用在她們身上的。
也不是單獨的現象,而是平均水平。
現實絕大部分,比這還要低,就跟平均工資是一個道理。
這樣的同工不同酬的勞動,世界上只有女人會去做。
就連gay都不會做,因為他們的生理性別是男。
顧耀鴻想起從前在司隊大會上聽到的調查報告,女人佔世界文盲總人數的三分之二。
這是何等恐怖的事實?
做著世界上最累最多的工作(勞動和家務還有生育),拿著最微薄的薪水,卻連字都沒機會認識。
這時候雄性只需要跳出來,公開“誇讚”她們是神,她們便甘之如飴。
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種群呢?!
顧耀鴻記得,當時大會上,男上級為這件事生了大氣。
他生氣不是因為「女文盲」太多,是因為「文盲」太多!
如果所有女人都自願將接受教育的機會讓出去,這個會議和報告,將不復存在。
媧子被戚煬開回黑毛蛛巢穴附近,顧耀鴻又是第一個跳下車。
她身披橙黃沙袋,手拿銀色光槍,肩扛一桶汽油,身先士卒跑進蜘蛛堆中。
姜楓、婋鶯從兩邊包抄,婧媼在不遠處打手勢指揮。
戚煬在空中望風,隨時準備救她們。
姬豪爾遠遠看著,並不準備湊這個熱鬧。
三人很快就在遠處用汽油畫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