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卻說:“你們真是不識好歹,給一炮轟死就老實了!你們來找阿爾法,難道就不是限制自由了?
我們這裡面的女人,有誰能出來,敢出來?!
人家好意掃除人身威脅,還準備建立隔離區,你們不感激就算了,還要官方證明?
我的天吶,那麼愛‘官方’,怎麼不去新大陸?是你們不想,還是人家不要?
官方把你們當人嗎?口口聲聲官方,是想嚇唬誰?
現在是末日,末日懂嗎?誰拳頭硬聽誰的知道嗎?!”
一氣呵成,沒有停頓。
她回頭對姬豪爾粲然一笑:“別理她們,拎不清。”
那些站在隔離帶上的女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剛剛質問姬豪爾的人也冷靜下來,語氣軟和一點,卻依舊嘴硬:“可是我們都不認識她,憑什麼相信她?
萬一、萬一她像從前那些雄人一樣,把我們圈禁起來生孩子生到死怎麼辦”
她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尾音還帶上倔強的顫音,她不希望自己哭出來,否則懷中的女兒一定會哭。
其她女人也一樣,她們抿緊嘴唇,揚起頭顱,努力將眼淚憋回去。
她們什麼都懂,知道從前過的是什麼生活。
只是習慣無法主導的人生,不敢輕易改換方式,相信她人。
就跟從前的姜楓一樣,習得性無助。
甚至因為受到的壓迫太重、太隱蔽,她們會用“自願”二字來降低自己的羞恥感。
這時候有人跳出來,拼盡全力為自己、為她人出頭,她們反倒會害怕厭惡那種人。
擔心那人真的做到,更擔心她做不到。
如果做到了,會顯得她們的認命很愚蠢。
如果做不到,會讓她們看到從前的自己,進而產生迴避恐懼。
那不如不做,什麼都不做,就不會打破得之不易的“平靜安穩”。
雄人們也正是拿捏了男權教育下,被馴化的人性,才敢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所以這十萬女人,不願坐上楊煦的卡車,更會在姬豪爾提出要求時,第一時間質疑。
她們不是質疑她,是在質疑「無能的自己」。
若是放在從前,姬豪爾勢必會直接動手,不會廢話。
但走到今日,她反倒想看看,那些女人能不能幡然醒悟。
畢竟有姜楓珠玉在前,姬豪爾內心還是會產生悸動,那些人,都長著從前的姜楓一樣的面容。
苦大仇深,低眉順眼。
截然不同的兩種矛盾氣質,同時存在於千千萬萬這樣的女人身上。
回頭看看媧子,和擋風玻璃後滿臉擔憂的壯女娃,物傷其類,姬豪爾覺得自己變了。
她朝媧子揮揮手,又對劉常婺說:“你們提供建築廢材就行,我和我的的團隊會想辦法,解決這場災難。”
當然,她不會做沒意義的事,至少現在還不會。
留下她們,是為了讓姜楓、姚威和周緒,研究出抵抗這類喪屍病蠹的疫苗。
只要找出治療方案,女人們迴歸正常,是遲早的事。
遠處,媧子被婧媼踩到最大馬力,彈射起步,飛躍十米寬的溝壑,插進土裡,強行停車。
姜楓和顧耀鴻從車上下來,與劉常婺禮節性握手。
“你們好你們好,我叫劉常婺,是這裡的負責人,怎麼,是先進去坐坐還是?”
姜楓搖頭:“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想先看看她們的情況。”
她指著中心孤島的那些“喪屍”。
有些女人已經休克,她們的男兒屍體散落在一旁。
“還是身體太弱,肺部以上的土質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