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
這輩子?都絕無可能。
她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風箏,和同伴們?一起迎著春風將它拋起, 而不是去期待那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想好了?嗎,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前?方傳來了?厲神使不耐煩的聲音, 厲飛雪抬起了?頭, 那雙黑眸中的紅血絲一如先前?猙獰,但她的神情卻陡然?平靜了?下?來。像是一座無堅不摧的冰山一般,海浪再也無法撼動它絲毫。
“隨便你。”厲飛雪道, “隨便你怎麼?做, 我不會再聽你的任何話?了?。”
厲神使臉頰抽動, 有那麼?一瞬,他疑心?自己聽錯了?, 但很快暴怒將他徹底籠罩:“厲飛雪你瘋了??我是你父親, 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厲飛雪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月光下?, 她嘲諷地勾起唇角:“這個時候你倒想起來是我的生理學父親了?, 你給我下?標記,讓我去當實驗品, 當你們?父子?倆的墊腳石的時候,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不忍?”
“你——”
厲神使的手指著厲飛雪的鼻子?,整個人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卻硬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下?意識的避開了?厲飛雪的目光。
……果然?,女兒有什?麼?用!都是一群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厲飛雪定定地看了?他幾眼?,挪開了?目光,轉身離開,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如果想殺我的話?,隨時都可以?推動標記,讓我去死。”
“總之,你讓我去殺聞松月……我寧願自己去死。”
什?麼?一命抵一命。早在怖怖動物?園的時候,厲飛雪就?在心?裡發誓,她這條命是聞松月救的,也只願由她任意處置。
厲飛雪頭也未回,她大步走在黑暗中,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的身上,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彷彿沐浴在陽光下?。
她從沒有這麼?輕鬆過?,就?算明天,不……就?算下?一秒死去,也值了?。
背後傳來了?厲神使氣急敗壞的罵聲:“好,好的很,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我如果知道你是這麼?一個白眼?狼,就?應該直接把你掐死的!”
“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是同樣的想法,那你就?等著爆體而亡吧!”
“厲飛雪——”
那道白衣身影已經大半都融入到了?黑暗中,冷淡的聲音隱隱綽綽地傳了?過?來,連帶著話?語中的嘲諷:“隨便你,不管幾天,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我勸你最好儘快動手,別浪費時間……”
雖然?沒有回頭,但從背後傳來的聲響中,厲飛雪可以?想象出厲神使崩潰破防的模樣。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饒是知道自己的性命可能只剩下?最後二十四個小時了?,但她的心?情依舊格外的愉悅。
原來,放下?也沒有那麼?難。
只是一瞬間,卻彷彿解開了?禁錮在她身上二十幾年的枷鎖。
遠離那個礙眼?的人之後,厲飛雪停住了?腳步,心?情卻有些猶豫。
她自認不是一個擅長情緒管理的人——平常最多的表情大概就?是沒有表情了?。
厲飛雪有些擔心?自己回去之後會被聞松月她們?發覺到不對勁。畢竟越水堯和姜煙……對於情緒是真的很敏感。
她不想讓她們?擔心?,也不想讓她們?知道……她的生命可能只剩下?二十四小時了?。
厲飛雪清楚,她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她爆體而亡,但是——
如果要用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