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啟齒,半晌後,她才?輕聲?說道:
“四皇子殿下,曾於我傾訴過心意,但我……”
她話還沒說完,一雙柔軟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掌,沈蘭棠嗓音郎朗道:
“姐姐果真好眼光,依我看來,談公子比四皇子俊俏百倍。”
戚桐君一個怔忡,抬眼對上她眼中促狹光芒,她心中因為見?到四皇子而 生?出的不安和羞恥如流水般緩緩消逝,胸口被一團熱氣?充斥。
“連皇子殿下都敢打趣,你也真夠大膽。”
“噓,慎言慎言。”
“好了,姐姐,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得趕上大隊伍了。”
“好。”
經過這?遭,兩人也怕了,不遠不近地跟在大部隊身後,再不單獨離開了。
……
御花園中歡聲?笑語正濃,這?種?團圓和諧時刻,即使少了個人也無?人察覺。
四皇子的王府在皇宮不遠的地方,遠遠的,彷彿還能聽?到那座璀璨宮殿裡的輕歌聲?,和那裡的熱鬧不同,這?座巨大的王府冰冷,冷清,連帶著?屋內的裝飾,都彷彿波瀾不起的一攤死水。
四皇妃的宮裝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來到兆京快一年,她始終不習慣漢人的裝扮,尤其是宮裝,這?樣的服飾,上了馬還能打架麼,還能在每年一度的賽馬場上贏得榮耀麼?
“參見?王妃。”
站在門口的宮女見?到她,連忙行禮,她們的臉上帶著?看到怪異生?物般的懼色和排斥。四皇妃一如既往彷彿沒有看到她們,高傲地跨入她的寢宮。
她的寢宮以深沉的紅棕色為基礎色,連同殿內四根頂樑柱都由紅漆漆成,若是善於管理內務的女子,在房間裡佈置些許花草,屏風繪製鴛鴦,再加上窗帷床紗,夏日陽光透進的時候,柔軟的紗帳隨風舞動,自然顯得溫柔多情,然而這?個房間裡,除了最基礎的箱子桌椅和梳妝櫃鏡,什麼都沒有。
“公主。”
一個五官同樣充滿異族特質的中年婦人從內屋走出。
四皇妃安靜地坐在梳妝櫃前,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塑像,半晌後,她提起梳妝盒裡的一隻眉筆畫眉,燈火撩撥,平面鏡裡映出她對於漢人來說過於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還有與眾不同的眸色。
綠色瞳孔宛若靜夜中的鷹隼,冰冷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
“怎麼又沒點燈,說了多少遍了,人不在也要點燈,把?所有燈都亮起來,我堂堂齊王府還承擔不起油燈費用?麼?!”
男人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一聲?重響後,他發出一聲?沉悶的斥罵。
“王妃也在……”
他喝了些酒,進來時身形晃晃蕩蕩,見?到坐在鏡子前的女子,他的動作頓了頓,辱罵聲?稍歇。
“王妃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太后也在,怎麼不多陪一會?”
四皇妃的嗓音和她的氣?質一樣冷淡:
“花園裡那麼多人,不多我一個。”
“你,算了,不想去就不去吧,你說得對,這?麼多人,的確也顧不上你。”
“你早點休息吧,本王今天喝了酒,就睡在偏殿了。”
說罷,他就徑直進了屋內,還再與他的妻子多傾訴片刻衷情,皇子妃握著?眉筆的手緊了緊,木質的眉筆發出嘎吱的聲?響。
候在皇子妃身邊的乳孃臉色冰冷,俯下頭顱道:
“殿下的心果然在那個女人身上,果然應該殺了她,才?能防止她繼續勾引殿下。”
皇子妃慢慢放下眉筆,她的眉色太冷,即使用?黑色墨筆塗畫,依舊冷傲如霜,她慢條斯理地說:
“殺是可以殺,但你這?話是錯怪她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