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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在圖書館點燈夜讀寫作業、準備下節課的presentation,忙到半夜回到公寓衝個涼,閉眼兩小時,又要出發趕路上學了。

給鄭秋白打電話的時間,是他給自己緊繃大腦放風休息的短暫時刻。

“你怎麼這麼累?”隔著電話,鄭秋白也能聽出霍峋的疲憊。

這一陣他也和葉聿風透過電話,葉少爺在港灣都樂不思蜀了,玩的甭提多開心,還要給鄭星星寄港灣的特產和零食,跟困在學校裡的霍峋是天上地下兩種狀態。

“他比較輕鬆。”葉聿風那純粹就是花錢讀的學位,課程不多,導師也寬容,就算有作業要求,那也是葉少爺能用金錢力量完美解決的。

所以很大程度上,等葉聿風學成回家,也還是個草包腦袋,花的那些錢,純粹是趙淑梅給自己買的心理安慰。

不提那個糟心貨,霍峋轉變了話題,“你在家好好吃飯了嗎?”

“當然。”鄭秋白現在一天吃六頓,他這肚子,是一點空的時候都沒有,以至於吃飽的肚子再加上孕肚,格外突出。

“體重呢?有漲一些嗎?”

“……有,吃飽的時候重一斤。”

“那就好。”霍峋放下些心,“這周我要回去了,你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這地方肉脯點心樣式多,還有蛋卷月餅,味道不錯,你想不想吃?”

“這些都比不得你回來。”要不是車上還有阿良在開車,鄭爺高低要講一句大實話——‘流心月餅哪有霍峋的****好吃’

鄭爺不愛吃月餅,就愛吃霍峋。

話筒那邊的霍少爺似乎聽懂了鄭蝴蝶的未盡之言,站在港灣溼潮悶熱的夜裡深呼吸,最終小聲道:“我知道了。”

鄭秋白逗他,“你知道什麼了?”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想你。”

還要回圖書館趕作業的霍峋最後道:“到家好好休息,早點睡覺,不要熬夜。我愛你。”

“我也是。”鄭秋白應下後,輕輕合上電話,轉頭問阿良:“快到了嗎?”

“快了。”阿良轉動方向盤一個拐彎,車子徑直停在一家燕城涮鍋店的灰撲撲門臉兒前。

從門口捲簾門走進去,有一條狹長樓梯,直通地下,用餐位置是在地面之下的老舊防空洞裡,裡面做好了排風系統,不裝空調,夏天也涼颼的。

這涮鍋店在燕城有年頭了,比鄭秋白還要大點兒,基本上本地人都知道,就是傳統的清水銅鍋,麻醬味兒很正,羊肉都是現切的。

大晚上鄭秋白和朋友聚會,不好叫阿良一直擱外面等著,於是他把人打發走了,左右他也不喝酒,也在市中心,等會結束,大馬路上打個車也就回家了。

梁明城這個夜宵局人還不少,一夥把這家店裡最大的圓桌給佔了,轉桌上擺了兩個燒炭的大銅鍋,咕嘟嘟往外冒熱氣,一圈鮮牛羊肉擺在桌上,服務生已經上齊了菜。

一見到鄭秋白,梁明城立馬抬起自己的屁股,把杜希身邊那個坐,讓了過去,“可算是來了,這座兒我都給你暖好了,老杜說你吃麻醬加香菜,香菜也讓後廚給你切了。”

“謝謝啊。”鄭秋白也不墨跡,一圈二十個人,有那麼幾個他不太熟悉,這種時候還是坐在認識的朋友身邊安心點。

不過他倒是不知道杜希還記得他愛在涮鍋的麻醬裡放香菜,他們兩個人之間什麼時候出去吃過火鍋?

“你怎麼記得我吃香菜?”

杜希把磨去毛邊兒的一次性筷子遞給鄭秋白,“前年冬天,咱們一起在外邊吃火鍋的時候,我看見你往麻醬裡放香菜了。”

杜希不愛吃香菜,尤其是生的香菜,也不理解怎麼能有人一口生吃那麼多生香菜,所以對那件事情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