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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徐,漸漸馴服了這只不像話的老虎,叫霍峋變得溫順又粘人起來。

有關語言上的愛情表達暫且擱置,這一刻,愛當是個動詞。

下肢癱瘓,無法行走的痛苦,葉靜潭在上輩子時,其實從未真正理解,哪怕他的愛人正為此深感痛苦。

葉靜潭雖然對鄭秋白噓寒問暖,挑選最好的康復醫生,購買先進的器械,時時陪伴,聲聲鼓勵。

但其實,他壓根沒有希望過殘疾的鄭秋白能夠再次站起來,他受夠了鄭秋白不在掌控範圍內的煩躁,受夠了鄭秋白身上那種看似堅韌實則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自找苦吃。

而且葉靜潭總覺得,倘若某天鄭秋白真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了,那對方一定會邁開雙腿離開他。

事實果真如此。

鄭秋白離開他了。

甚至在他跌下樓時,鄭秋白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葉靜潭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為什麼作為他手下敗將的霍峋,這次卻趾高氣揚地擁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甚至,鄭秋白還為他懷了一個孩子。

孩子,這是葉靜潭上輩子最想要的東西,可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得不到了。

在病床上漸漸恢復神智的葉靜潭並沒有時間流轉的概念,因為窗外枝繁葉茂,他甚至以為自己至多是躺了一個月,不過不聽使喚的身體和來檢查他狀況的醫生很快帶來了噩耗。

窗外的夏天,已經是兩年後的夏天了。

如今,他連自己身體的控制全都失去了,病床的一角掛著尿袋,時時刻刻,積蓄他身體中廢棄的水分,也消磨了他最後的尊嚴。

太久沒有思考的大腦給了葉靜潭毀滅的訊號,一個半身不遂,連話都說不明白的病患,嘗試去自殺。

早在跳樓那一刻,葉靜潭就已經放棄了生存的意志,可最終他想要用自己的死作為烙印在鄭秋白心上一道疤的願望,也沒有成真。

而他現在的求死,就只是尋求解脫。

不過多虧鄭秋白對對葉靜潭充足的瞭解,葉家請的護工,個個膀大腰圓,身強體壯;警局派來的民警,也是日夜換班守著,葉靜潭數次求死,都被救了下來。

葉家派來的員工眼神嫌惡,道:“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不會讓你這麼輕鬆離開的。”

葉靜潭不吭聲,他拒絕和人交流,眼神也很木訥,醫生檢查後說他大腦受損,反應遲鈍、講不出話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的殘疾,監獄不可能收監。

監外執行,葉靜潭身上掛著電子鐐銬,被送往一家社會福利性質的療養院。

這可不是私立療養院,收容的也多是劣跡斑斑卻無負擔能力以及上年紀有慢性病的罪犯,惡人還需惡人磨,這裡大部分的護工,都不是什麼柔軟心腸的存在。

護工們會因為尿失禁弄髒的床墊和吃飯時遺留下的剩菜,將火氣撒在這些明明該去蹲大牢卻還要他們照顧的犯人身上。

這種撒氣,未必是拳打腳踢,直白的虐待,太明顯了些,也不能真叫這些犯人受傷,不過護工們會故意不去換尿溼了的床褥,將剩下來的餿飯第一頓照舊送上去。

暗地裡折磨人的法子,早在這家療養院整合了一本獨特法典。

而這樣人間地獄的日子,只要葉靜潭死不掉,大概就要過一輩子。

小花生兩週歲生日時,鄭秋白帶著他飛到港灣過去了,自家的飛機十分便利,花生仔要在機艙裡套著學步車來回走,也打攪不到別人。

其實花生目前已經可以脫離爸爸和育嬰師的攙扶,獨自行走外加上下樓了,重心很穩。

就是學步車帶輪子,可以打出溜滑,讓花生仔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