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他給說中了,最後在一個平時都沒什麼人去的雜物室把挽月給找著了。
只是任由劉媽怎麼勸,怎麼哄,挽月都是一動不動地蜷縮著,不肯理人,不肯說話。
賀宗明去雜物室的門外看了看,見挽月還是那身髒兮兮的打扮,皺了皺眉。
對劉媽道:“去,吩咐廚房把早餐弄好,過來給太太送一份。”
不理人?
她可以倔一時,他不信她還能倔一輩子。
賀宗明並沒把挽月的消極抵抗當回事。
叫人給她送了早餐後,他就離開去了軍部。
然而直到晚上回來,劉媽頂著張苦瓜臉彙報,他才得知挽月這一天,竟然什麼也沒吃。
賀宗明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大步走去雜物室,咣地一腳踹開門。
門板劇烈地彈跳了一下,用力砸在牆上。
挽月依舊是低頭悶坐著,彷彿塊五感盡失的石頭,這麼大的聲響,也沒引起她半分的反應。
賀宗明冷眼在門口瞧了她一陣兒,冷笑一聲:
“不吃不喝,是跟誰鬧脾氣呢?”
挽月依舊頭埋得低低的,手臂抱著腿,整個人蜷縮的十分小。
逼仄的角落像是一張巨獸的大嘴,而她就整個人待在那張嘴的牙縫裡,隨時都能被吞噬。
“裝木頭是吧?好,很好,我倒是也想看看,你這次到底能裝到幾時!”
賀宗明再次冷冷看她一眼,摔下門,大步走了。
劉媽在門邊看得心驚膽戰。
等他身影消失,才又去看挽月,苦口婆心的勸:
“太太,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們現在都成婚了,好不容易熬出頭,你何苦又鬧成這樣?”
之前挽月跟賀宗明鬧得再狠,她都不會不理劉媽。
這次卻完全不同,她彷彿真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任由劉媽在一邊勸了半天,也始終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
劉媽一直說到口乾,又給她端來熱騰騰的食物,和新鮮的牛奶。
還有許多挽月平時最喜歡的糖果和蜜餞。
但挽月卻依舊眼皮都不抬一下。
急的劉媽差點失言:“這可怎麼好,一直不吃東西哪能行呢,就算大人不吃,可你肚子裡的……”
她忽然伸手捂住嘴,緊張地看了挽月一眼,把剩下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劉媽為難地看著挽月,眼神萬般糾結,一時間有些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了。
可就當她遲疑著站起身想往外走時,只有挽月一人的身後,卻忽然傳來輕飄飄的聲音。
“我就是要餓死它。”
劉媽一怔,驚疑不定回頭望向挽月。
女孩依舊安安靜靜蜷縮著,與世隔絕的樣子。
很難斷定,剛剛那一句到底是出自她的口中,還是劉媽太過憂心出現的幻覺。
劉媽沒再靠近,就維持著站在原地的姿態,不遠不近地觀察著挽月看了會兒。
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再次離開了那間雜物室。
回到客廳,一坐到椅子上,風從窗吹進來,帶來一股沁人的涼。
她才驚覺,自己竟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對啊,這才對。
她就說,一個女人有沒有懷孩子,哪裡是外人處心積慮瞞,就能瞞得住的呢?
何況是情況那樣特殊的挽月。
每次生理期,必要讓她受一番折磨才消停。
如今連著好幾個月,她都不再受罪了,她自己怎麼可能不想這其中的因由?
生孩子畢竟是要女人踏進鬼門關的事,如果連這種事都不能自己決定,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