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的時候恰好是正午,軍隊裡的那些兵結束訓練,都在排隊打飯。
挽月來的還算是低調,但軍隊這種地方突然出現個大肚子女人,本身就是最大的高調。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好像是司令太太。”
“別胡說,司令太太不在家喝咖啡打麻將,怎麼可能來咱們這種地方?”
“就是司令太太!司令之前帶太太來過咱們這裡,這模樣錯不了!”
挽月進到飯堂後就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一個兵去給她打飯,留兩個兵跟劉媽在身邊照顧她。
她沒主動跟人搭話的意思,那些兵就算認出了她,也不敢主動上前說話。
但她的出現,還是給軍隊帶來了一些影響。
“好端端的,太太不在家,來咱們這幹什麼?”
“估計是司令的意思,怕他不在這我們懈怠,所以讓太太來監督抽查!”
後者的說法也符合大多人的揣測,一時間,飯堂人人自危起來。
那些兵個個坐姿正了,腰板直了,嬉皮笑臉的全都沒了。
恨不能打飯的過程中都踢著正步。
劉媽是第一次進入軍統內部,瞧見這情形,忍不住噴噴讚歎。
“果然是軍紀嚴明,瞧這些大兵,就連吃飯都跟普通人不一樣,像是在打仗。”
挽月心事重重,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一聲不吭的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想了個招把她身邊剩下的兩個兵也都給支開了。
她忽然就要起身。
手腕上多出一股力。
挽月一頓,默默看向劉媽。
劉媽也看著她,滿臉的微笑:
“太太,我今天帶你出來,屬於是先斬後奏,司令回來怪不怪罪還不一定呢,等於是把腦袋掛在了褲腰帶上。”
挽月抿著嘴唇,定定跟她對視著。
片刻,負責給她打飯的那個大兵拿著飯盒回來了。
見只剩下挽月跟劉媽,皺眉道:“他們兩個呢?人哪去了?”
劉媽放開了鉗制挽月的手,替她說:
“太太忽然想喝水吃點心,他們出去買去了。”
她把裝滿飯的飯盒推到挽月面前。
“太太不是想吃這裡的飯了嗎,飯給你打回來了,快吃吧。”
挽月沉默了一會兒,低頭拿起了筷子。
雖然還是吃的不多,但總算是把東西給吃下去了。
又過了一陣兒,另外兩個兵回來,果然一個拿著蜂蜜水,另一個捧著好幾斤點心。
“太太,你要的東西買回來了。”
挽月默默看了眼,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劉媽寸步不離地在她身後跟著。
那兩個兵拿著手中的東西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我們買錯了嗎?”
另一個先頭回來的兵從中體會到一些端倪,看著挽月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後來帶挽月回賀家的一路上,這個兵就小心翼翼,時刻留意著挽月的舉動。
但挽月沒再生事,就只是安靜地低頭在車上坐著,乖巧的讓那個兵都禁不住懷疑,也許是他多想了。
回到賀家以後,挽月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脫了外套交給劉媽,而後就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放著不少給她打發時間的書本和報紙,挽月就拿起來看報紙。
劉媽在一邊陪著,時不時給她沏點茶水,送些點心。
挽月雖然沒碰那些點心,但茶水喝了兩口。
一整個下午,都沒說一句話。
晚飯的時候,卻還是簡單吃了幾口。
見她終於吃東西,劉媽長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