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其他守衛都被驚了起來:
“怎麼了,看到逃犯了?”
他們立刻拿起槍,起身就要追。
但喊出聲的那個守衛卻又茫然不動了。
逃犯?
逃走的逃犯裡頭,沒有女的啊。
他愣了愣,把那股子違和感扔在了腦後。
“算了,我們還是別多事,找逃犯要緊。”
一直到一個時辰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快張貼畫像,司令太太被賊人劫走了,關城門,重點盤查女人,一個都別放走!”
……
賀宗明橫躺在醫療室,光裸著上半身,露出來的後背血肉模糊。
他一雙眼睛,陰沉冷寒,紅的也像是能滴出血來。
“人不見了?”
每一個,都像是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來。
說的格外用力。
小宋尷尬地站他面前,灰溜溜頭都不敢抬。
“那兩個兄弟也是擔心司令,一聽說有人刺殺就亂了套……”
賀宗明一言不發, 手腕卻青筋暴起,淋漓的血順著他後背滴下來。
軍醫驚恐道:“司令,可別再動怒了,控制下你的情緒。”
他一直上著止血藥,可就是怎麼都止不住他身上這血。
周九河也是面色微變:“她不見了未必就是被歹徒劫持,說不定是她聽見槍聲害怕,自己走了呢……”
賀宗明倏然抬眼,冷冷看他。
周九河沉默一瞬,放低聲音:
“明子,你聽我一回,身體要緊。”
兩人自小玩伴,一起長大。
賀旅長去世前,這稱呼他叫過不知多少回。
但在賀宗明做了司令後,為了幫他在軍中樹威,周九河就再也沒叫過。
此時開口,滿是勸慰:
“要真是衝著害你來的,就不該是不見人,而是留下她的屍體。”
婚宴現場鬧事的,一共四五個人。
前三個的槍都是虛張聲勢,瞄準的基本是賀宗明的酒杯和身後的牆壁。
但後面冒出來的那兩個,就絕對是他仇家了。
槍口無一例外,全是衝著要他命來。
小宋他們反應快,其中一個親信替賀宗明擋了一槍,傷在胸口,現在人還在昏迷搶救。
而那幾個匪徒,除了前面幾個打一槍就跑的。
後面兩個,一個被賀宗明打了一槍,一槍爆頭,血濺當場。
另一個拉著婚宴裡的人做肉盾,偏偏是家世顯赫的桂琴。
賀宗明顧忌她父親,沒有開槍。
周九河開了一槍,打中那人右邊肩膀,但還是讓人給跑了。
桂琴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被龐總長帶回家休養。
人被帶走,可能是安全無憂,也可能是更慘烈的結局。
賀宗明不敢確定帶走挽月的到底是哪方。
即使聽了周九河的寬慰也沒辦法真的放下心。
擔憂和緊張像一隻大手緊抓著他的心臟。
他忽然低低開口:“與其被我仇家連累,我寧願她是見到故人,跟他一起走了。”
周九河沒太明白:“什麼?”
賀宗明苦笑著搖搖頭,閉眼,任由醫生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我要她,本意是覺得我們命運相近,全都無父無母,孤苦伶仃,準備一輩子對她好的,要是反而害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傷重時還挺拔如山的肩膀,就這麼垮了下去。
賀宗明安靜地坐著,周身從未有過的落寞。
許多人都說,挽月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