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兒年紀小,心思也比較直接,嘀咕道:
“司令能出什麼事?估計是婚期要近了,司令怕小姐會跑,才多找了這些人來看著。”
另一個小丫頭,自從攀高枝的心思被揭發後就成了邊緣人,平時只沉默做事,不引人注意。
此時卻突兀地冷笑了一聲,插嘴道:
“都死了才好呢,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他們是主子,我們就只能做伺候人的奴才。”
劉媽直接一巴掌扇她嘴上:
“滾回你自己房間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按賀宗明原本的安排,今天是他跟挽月的婚期。
正常來講,這種時候應該張燈掛彩,家裡弄得熱鬧些。
可是賀宗明一直不回家,院子裡的兵又表現得跟前幾天沒有任何區別。
劉媽心裡頭也有幾分忐忑了。
哪有人結婚擺酒,是這個樣子的?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從廚房拿出了昨晚就做好的喜包。
白白胖胖的兩個饅頭,上面用紅糖熬出的糖漿貼出了囍字。
裡面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打碎了揉在一起製成的餡。
極為精緻漂亮的小包子,一共只做成兩個。
按理來說該是小夫妻一起用的。
劉媽把這倆包子拿出來,小心翼翼用點心盒子裝上。
眼睛時不時殷切地往院子外面看,期待賀宗明能回來。
她比挽月這個正主更像個緊張出嫁的新娘子。
挽月反而是不急著起床,一大早賴在房間裡,一直磨蹭到太陽曬屁股了才起。
床頭就擺著鎖兒準備好的衣服,是那件紅色的吉服。
挽月看了看,拿起來穿上了。
推開門走出去,劉媽站在門邊,滿臉堆笑地捧著點心盒子到她面前。
“給小姐道喜,劉媽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知道小姐喜歡甜食,做了兩個喜包,希望小姐不要嫌棄。”
挽月望著她頓了頓,眨著眼睛說:
“賀宗明沒回來,他說不定改主意不想娶我呢。”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地把點心盒子開啟看了看,然後很寶貝的把兩個包子收下了。
劉媽看她依舊披散著頭髮,就要給挽月梳洗。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忽然傳來汽車聲。
兩人皆是一怔,齊齊抬頭往外看去。
一輛軍用汽車停在了院外,可下來的卻不是賀宗明。
三個模樣打扮都很體面時尚的婦人從車中走下來。
她們看起來都很精緻、時髦。
說說笑笑著跟門衛和院子裡計程車兵打了招呼。
又對挽月行禮:“這位就是司令太太了吧,我們是司令請來專給你梳洗的喜婆,先給太太賀喜。”
挽月臉色淡淡的,比剛起床出門時還要淡些。
“怎麼是你們,賀宗明他自己不來嗎?”
喜婆們互看一眼,齊齊笑道:
“太太第一次成婚所以不懂,小夫妻婚前互不見面,這是成婚的規矩,也是為了你們日後能好。”
劉媽聽完她們解釋,也樂了,忙把她們請進去,讓她們給挽月梳妝。
三人言語得體,做事也爽利。
一個淨臉,一個梳頭,一個整裝。
很快就把起床還沒睡醒似的挽月,給裝扮成了一個神采奕奕的新嫁娘。
一切都拾掇好以後,也沒急著走,又握著挽月的手,說了好多吉祥話。
其中不乏有往後夫妻相處,該如何磨合脾氣的那種務實婚姻技巧。
挽月昏昏欲睡地聽著,手指玩著自己脖子上的鑽石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