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所以這才遭了報應,生出來的兒子是個不會說話的,也不知道他們以後生出的孩子是個什麼樣兒,沒準也”
她話說到一半,譚溪月大步流星地走回來,面無表情地揚手朝錢淑芬扇了過去,動作快到全食堂的人都傻了眼,空氣裡靜得鴉雀無聲。
錢淑芬更是被嚇得直接閉起了眼,連手裡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譚溪月的手緊貼著錢淑芬的臉停下來,她冷冷瞧著她那畏縮樣兒,輕聲問,“這就害怕了?”
錢淑芬厚重的眼皮抖了抖。
譚溪月道,“我以後要是再從你嘴裡聽到半句有關我家裡人的任何話,這巴掌就不只是停在這兒了,我懶得搭理你,不代表我好欺負。”
她居高臨下地掃過那一桌子人,又看回錢淑芬,“依照錢主任的說法,誰跟你說兩句話,就是跟你家兒子看對眼了,那這一桌子的嬸子們難道都和他看對眼了?”
她彎眼笑笑,目光是冷的,“這錢主任可得好好挑挑,畢竟你家那高門大戶,別人輕易高攀不起。”
不遠處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譚溪月從錢淑芬臉上收回手,轉頭向食堂飯口走去,淡定得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錢淑芬氣得鼻子都“咻咻”地直冒氣,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站起來要罵。
有人小聲道一句,“廠長來了。”
那一桌的人拽著錢淑芬趕緊走了,這事兒鬧大了對她們沒好處,廠長想搞改革,正愁找不到藉口開掉廠子裡的一部分人,尤其是車間的,她們不能上趕著給人遞這枕頭。
食堂的幾個大媽悄悄給譚溪月豎起了拇指,又給她多舀了一勺排骨,那個錢淑芬仗著自己是個領導,又是鎮上的人,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整天對她們吆來喝去的,她們這麼大年紀,找到一份貼補家用的工作不容易,能忍下去就都忍下去了。
譚溪月對大媽們勉強笑笑,她們不知道的是,她的手一直都是抖的,要擱以前,譚溪月未必敢這麼當面鑼對面鼓地和誰挑破臉皮,但林家教會了她重要的一課,你一味地忍讓,他們只會更加得寸進尺。
譚溪月回辦公室的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突然多了起來,還都挺熱情的,她剛來廠裡幾個月,又因為從林家傳出來的一些話,大家對她一向是避而遠之,平時也就是工作往來的基本客套。
有人小跑著追過來,和譚溪月並肩,笑吟吟地開口道,“譚會計,你好,我叫春玲,是廠子新來的銷售。”
譚溪月聽出了她的聲音,她應該是剛才“噗嗤”笑出聲的那位,譚溪月對她點點頭,“你好,叫我溪月就可以。”
“那我就叫你溪月了,”春玲一點兒都不認生,她直接挽上了譚溪月的胳膊,附到她耳邊小聲道,“我提醒你一句,今天下班要小心點兒,撿人多的地方走,錢淑芬的男人可不好惹,我聽廠子裡的老人說,之前也有跟她吵起來的,但在下班的路上都被她男人帶著人給教訓了,第二天就主動辭職了,她男人在鎮上的派出所有人,就算報了警到最後也都不了了之,所以她在廠子裡才敢這麼囂張。”
春玲比譚溪月個頭要稍微矮一些,齊肩短髮,娃娃臉,又戴著一副圓框眼鏡,年紀更顯小。
譚溪月對她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她認真道,“謝謝你的提醒。”
春玲擺擺手,“嗐,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家跟錢淑芬他們家有仇,誰跟她?->>�蝗ィ�投際俏遺笥眩��皇俏掖�岫��鋈ヅ芤滴瘢�裉煜擄轡揖團隳闋吡耍�銥墒橇飯�模�話愕哪械那嵋捉�渙宋業納懟!?br />
她說著話就橫劈豎切地比劃了兩下。
譚溪月被她逗笑了。
春玲呆呆地看著譚溪月的笑容,由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