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場單方面的冷戰繼續延續下去。
顧綏很委屈,同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僅是歲歲變了,連帶時絮也變了。
看似是歲歲很聽時絮的話,但實際上,對於歲歲說的話,時絮都是言聽計從的。
顧綏想起了時絮轉述給他的話,時絮的姐姐曾經得到過一顆金蛋,然後,姐姐就變了。
現如今,時絮也得到了金蛋,時絮也變了。
在時絮又一次被歲歲引導著驅趕他之後,顧綏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時絮一定會遺忘他的,他不能眼睜睜迎接這種結局,他需要做點事情,比如,將歲歲送回世界裂縫中。
斷開歲歲與時絮的聯絡,時絮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吧。
可想歸想,實際做起來卻很難,他要在保證時絮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搶走歲歲,這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如果他不盡全力,是無法從時絮手中搶走歲歲的,而他要是使出全力,一定會傷到時絮。
看著時絮將歲歲視若眼珠子般保護著,嫉妒將顧綏給吞沒,生生在心口摳挖出一個大洞來。
這是他的老婆,是他一個人的!
誰都不能搶走他的老婆!
……
某個深夜,顧綏再一次偷偷潛入時絮的房間,試圖搶走歲歲。
時絮早做提防,在顧綏潛入的下一秒就按開了房間的燈,燈光大亮,照亮了顧綏心虛的臉。
“老婆……”顧綏低低呼喚。
連日來,他的委屈越來越濃,本來就不屑偽裝,此刻,他將所有的負面情緒宣洩出來,眼眶瞬間發紅,怔怔凝望時絮,希望時絮能向以前一樣過來安慰他。
哪怕不能溫言軟語哄他,能拍拍他的腦袋,或者撫摸一下他的臉,他就滿足了。
總比冷冷看著他要好。
“老婆……”
顧綏的呼喚被歲歲的哭聲打斷,歲歲打斷的時機掐得太準了,總是在時絮快要對他心軟時及時拉住了時絮。
歲歲抓著時絮的衣領,眼眶比顧綏還要紅,與顧綏如出一轍的金色雙瞳被淚水浸泡,看著好不可憐。
“嗚嗚嗚小爸不要跟大爸爸走,大爸爸壞……小爸答應過歲歲,要永遠跟歲歲在一起的……”
顧綏焦急喊道:“時絮,他有問題!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時絮雙眼空洞,彷彿被魘住了般,顧綏的聲音被自動隔絕,他只能聽到歲歲的聲音。
“嗚嗚小爸……歲歲只有你了。”
“小爸,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哦,只有我們。”
連日來的煎熬和內心掙扎,顧綏再也沉不住氣,不可避免會傷害到時絮,所以,他只能儘量讓傷害最小化。
目前最重要的是將時絮從歲歲的掌控中解救出來。
透明觸手還未靠近歲歲,就被利刃斬斷。
顧綏錯愕當場,看著時絮手中的鋒利長刀,眼裡劃過一抹受傷,顫聲道:“老婆,你、你真的要因為歲歲跟我反目成仇嗎?他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時絮瞳色天生淺淡,能容納任何鮮豔的色彩,而此刻,杏黃的燈光照在他眼中,卻沒有一分溫暖的感覺。
他又變回了認識顧綏之前的時絮,甚至更早以前,還沒與祁愈深交,那個失去了哥哥姐姐,只知道對父親言聽計從,完美執行任何命令的冰冷機器。
毫無感情。
歲歲縮在時絮懷裡,稚嫩的臉透著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譏笑道:“反目成仇?你們有真的好過嗎?即使披著一張人皮,依舊改不了物種不同的事實,你應該知道小爸最討厭什麼吧?”
顧綏未給歲歲一個眼神,但歲歲的聲音一字不落地落進了他耳裡:“小爸最討厭汙染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