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我壓低聲音問道，努力想從電話那頭的聲音裡聽出什麼端倪。

「陸警官，這些都不重要，」對方笑了笑，聲音裡充滿了嘲弄，「重要的是，你想知道真相嗎？」

「廢話！我當然想知道！」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握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很好，」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今晚十點，‘夜闌珊’等你，過時不候。」

說完，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眉頭緊鎖。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甚至知道我一直在調查師父的死因。難道，他是當年案件的知情人？或者，他就是兇手？

我再次點燃一根菸，煙霧繚繞中，我腦海裡浮現出師父慈祥的面容，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師父當年對我說過的話：「阿遠啊，記住，當警察，就要對得起這身警服，要永遠相信，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真相，給您一個交代！」我對著空氣低聲說道，語氣堅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我換上了一身便裝，將配槍別在腰間，然後驅車前往「夜闌珊」。

現在的「夜闌珊」早已不復當年的輝煌，甚至可以說有些破敗，門口冷冷清清，只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在招攬客人。我走上前，其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就湊了上來，聲音甜膩：「老闆，進來玩玩嘛，新來的幾個妹妹可水靈了……」

我一把推開她，冷冷道：「我找人。」

女人見我語氣不善，識趣地走開了。

我走進「夜闌珊」，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昏暗的燈光下，舞池裡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機械地扭動著身體，整個空間瀰漫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我走到吧檯前，一個 bartender 百無聊賴地擦拭著酒杯，看到我，他抬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警惕：「先生，喝點什麼？」

「我找人。」我重複了一遍，然後將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吧檯上，「幫我問問，今天晚上有沒有人約了姓陸的在這裡見面？」

bartender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下了錢，然後拿起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

我耐心地等待著，心裡卻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過了大約五分鐘，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冷冷道：「跟我來。」

我跟著他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包廂門口。男人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示意我進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包廂裡煙霧繚繞，光線昏暗，隱約可以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你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和電話裡的一模一樣。

我眯起眼睛，看向沙發上的人。

「是你？！」我看清了他的臉，頓時大吃一驚。

煙霧中，那張臉逐漸清晰，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幾乎停止了跳動。

「怎麼是你？！」

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坐在沙發上的人，赫然是我失蹤多年的弟弟，陸濤！

當年他一聲不吭地離開，杳無音信，我甚至動用警方的力量都沒能找到他。現在，他竟然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還和師父的案子扯上了關係，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陸濤站起身，還是和以前一樣，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滄桑，少了幾分當年的青澀。

「哥，好久不見啊，怎麼，不請我喝一杯？」

他說著，走到酒櫃旁，熟練地倒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