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跑過長廊,追到剛才溫知夏出現的位置。
但溫知夏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很快,他就在新生大會上再次見到了她。
為了看看這大律師家的女兒是不是也一樣伶牙俐齒,不怒自威,他特意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
結果溫知夏上臺沒說幾句,就忘詞了。
看著她急的臉色煞白,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跟片刻前瞪視學長的那個小倔模樣判若兩人。
他覺得很可愛,隨手給她鼓了鼓掌。
然而,能讓傅若時帶頭鼓掌的,也不能不讓其他人另眼相看。
於是全場的人都為溫知夏鼓起了掌。
有了這些掌聲的激勵,溫知夏順利完成了演講,散場之後,他看見她望向自己,有些膽怯地對他笑了一下。
他也在看著她,沒有什麼表情。簡短的對視後,他不經意地先移開了眼神,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她說話。
但她很快就被其他一眾同學包圍了。
他遠遠看著,沒再過去。
從那時起,她的身影就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
她怒視猥瑣學長,她演講忘詞,她看向他時羞怯又感激的眼神
她是敏感的,豐富的,也是可愛的。
一年之後他畢業去了麻省理工,讀了兩學期覺得無聊,就順便開始倒騰事業。
但無論生活如何變化,她身影始終停留在他腦海,從未隨著時間而淡出。
後來他費盡心思找到她,處心積慮娶了她,但對於第一次見到她的一切,他至今都藏在心裡。
畢竟年少的愛太青澀,青澀的他都說不出口。
傅若時就這麼一直在陽臺上站到日出,也沒有絲毫睡意。
九點一刻。
他處理完公司的郵件,就依約前往傅克明的萬清山莊。
萬清山莊是傅克明名下的一處大莊園,是他專門會見達官顯貴的地方,它地處山清水秀的錦城以北,內裡別有洞天,古色古香,有長廊水榭,亭臺樓閣,還藏有各種名貴收藏,文玩典籍,而且地處偏僻,尋常人根本連門都找不到。
前廳,傅克明坐在一把明式黃花梨躺椅上,盯著佛龕上的千手白玉觀音像,沉默不語,顯得有些陰沉。
一道光線照亮房間,傅若時推門進來。
他看見傅克明,面無表情罵了句娘,“一動不動的,我他媽以為你死了。”
傅克明本來氣就沒消,大清早還被兒子咒死,氣的抄起手邊的菸灰缸就砸了過去。
“給我滾!”
那菸灰缸是純銀的,砸在臉上高低一個豁口子,傅若時熟練地偏頭躲過,彎腰撿起。
“老眼昏花,”他勾唇淺笑,“我這麼大個目標都砸不準。”
昨天晚上,傅克明在這見了徐卉的父母,他那會就讓傅若時過來,給徐父母道個歉,那麼給溫知夏賠償的事也能好好談。
原本傅大公子能屈能伸,只要達成目的,他要這帥臉有何用?
問題是,昨晚溫知夏正在家給他煮麵,他都好久沒吃她煮的面,就指望那一口回血,愣是沒捨得走,撒謊說後背疼的睜不開眼,下不了床。
“我老眼昏花?”傅克明氣的臉發黑,“對!我是老眼昏花!當年我一定是把我的兒子扔了,把你這個胎盤養大了!”
他越說越氣,拿了個雞毛撣子又要打人。
轉身的瞬間,他看見傅若時上身僵直,坐在沙發上都沒法靠,倒茶的手都舉不起來,火氣稍微下去了一點。
“徐廣才怎麼說?”傅若時手肘搭在膝蓋上,叼了根菸銜在嘴裡也不點,“他們能賠多少錢?溫知夏的手指頭差點給那賤人砍掉了,沒一個小目標,本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