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小丫匆匆跑到木少英面前:“少爺,陶管家派順子哥來說老爺回來了,晌午陪您吃飯。”
木少英點頭回答好,讓小丫去準備飯食。
木少英有些擔憂,原身的親人回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還稍許有些挫敗,這幾日也暗暗向小丫打聽這個家裡情況,奈何小丫知道不多,只知主家姓林,為了避免被人察覺,木少英這幾日都儘量避免與其他人接觸,也不敢向其他人多打聽。
晌午,陶管家隨著一男子進了木少英的院子。
只見這男子約莫四十左右,面白無鬚,一身褐色衣服,背微躬,身材削瘦,眉頭緊蹙,面容卻顯得沉穩而堅定,陽光斜照在他的肩膀上,投下了一道堅毅的剪影,長髮整齊束著,從陽光中向木少英走來。
這是原身的父親嗎?
木少英望著走來的男子,囁嚅了幾下嘴,不知如何稱呼,騰一下從椅子上起來,踟躕不前。
“子平,你身子沒好,坐著就好。”男子急走幾步,到木少英面前扶著她坐下,“舅舅回來了。”
他的雙手寬大,指尖略顯老繭,木少英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
舅舅?原身是寄人籬下嗎?他的父母呢?
“子平怎麼了,是身體還沒有好嗎?”眼前的男子見木少英一直沒有說話,摸摸她的頭問道。
木少英搖搖頭,拋開心中的疑惑,暗道總算知道稱呼什麼了,抹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水:“舅舅回來了。”
說完拉著男子的手。
男子怔了怔,抬頭望了望木少英。
“子平,餓了吧,陶賢布飯吧。”半晌轉頭安排陶管家又笑著拍了拍木少英的手道,“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舅舅這次去懷州,給你帶了好多禮物,吃完飯我讓順子給你送來。”
木少英感覺到男子那半晌的呆滯,但由於不清楚其中緣由,又擔心男子看出自己和原身的不同,秉持少說少做的原則,假裝不知笑著望著男子點點頭。
為了避免氣氛尷尬,又為了多瞭解這個世界纏著男子問外出的所見所聞。
男子舒展眉頭,笑著摸摸木少英的頭:“舅舅這次是去辦事的,沒有遇到什麼人,懷州人很多,很熱鬧,下次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好陶管家布好了飯,子平該吃飯了。”
這種話語從小聽到大,下次,以後,將來這種詞語,一般是大人忽悠小孩,老闆畫餅員工,自己也曾用這類詞語進行推脫,使用起來不說爐火純青,也算信手拈來。
儘管心中思緒千百遍,仍然要維持臉上的體面。
木少英扯扯嘴角,不再說話,拉著男子的手飯桌上開始吃飯。
飯後,男子對木少英說道:“一會兒我會讓廖嬤嬤和柱子回來伺候你,見你身子也無礙,明天我帶你去見見李夫子,已經半月未去書塾,也該去學堂了。”
讀書?是的,原身還是小孩子,外人看來還是男孩子應該是要讀書的。
木少英點點頭:“好,舅舅你去忙吧。”
男子摸摸木少英的頭轉身向院子外緩步走去。
望著男子遠去的背影,木少英對於自己拙劣的表演深深嘆息,這不要說是原身親近之人能看出端倪,只要認識原身的也都能察覺不對。
不一會,陶管家安排人送了好幾個盒子到木少英的院子,說是原身舅舅從懷州帶來的。
一一拆開,是一些點心,還有幾串糖葫蘆,幾個木偶老虎。木少英興致缺缺,這些東西和自己送同事孩子的禮物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