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小燕子恰好抬頭,她稍作遲疑,方才回過神來,默默移開投在那人身上的目光,轉向爾康。
永琪滿臉疑惑,茫然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小燕子甦醒後為何對他如此冷淡。
然而,此刻他不便追問,畢竟當以大事為重。
爾康環顧四周,審視是否有疏漏,然後恭恭敬敬地向小燕子行禮:“還珠格格吉祥。”
小燕子著實一怔,隨後揮手示意他們隨意,並讓明月彩霞退下,接著嚴肅看向爾康。
爾康,紫薇是否在你家府上?”
剛坐下的爾康聞言一愣,他本想與這位還珠格格提及此事,不料她竟率先開口,且直言紫薇在他家。
爾康不禁對這位格格的為人產生懷疑,而小燕子並未留意到他投來的目光,繼續默默說道:“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我和紫薇的關係。”
爾康、永琪三人默契地保持沉默,無聲地預設了這個事實,唯有班傑明一人矇在鼓裡,眼神中充滿疑惑,清澈地看著自己的哥們,試圖從他們臉上看出絲毫真相。
小燕子並未回應,繼續說道:“你們應該也已知曉我並非真正的格格,爾康,你應是受紫薇所託來尋我的吧,她有何話要傳達?”
爾康答道:“她欲入宮質問你,為何如此待她。”
小燕子聽後垂首,心虛且懼怕面對紫薇,畢竟是她冒名頂替了紫薇,才致如此局面。
小燕子稍作冷靜,隨後抬頭說道:“我並非有意為之,當時我昏迷不醒,皇阿瑪問我什麼,我皆茫然不知,也就迷迷糊糊地說了些話,結果一覺醒來,我便成了格格。我……愧對紫薇,我也想將這格格之位還予她。”
一旁的班傑明雙眼圓睜,凝視著他們幾人,心中憤憤不平,只因他們未將此事告知自己。但見當下氛圍有異,便也未出言質詢。
爾康見小燕子面容誠摯,對她故意冒充的懷疑稍減,遂道出自己的想法:“既是如此,不妨先讓紫薇入宮,慢慢打動皇上,再尋個恰當的時機向皇上坦白,如此可免皇上龍顏大怒。我們商議一下,讓紫薇以宮女的身份入宮陪你。”
小燕子聽完,眉頭緊皺,搖頭表示不同意。爾康原本放下的戒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忍不住出言譏諷:“莫非是捨不得這格格的身份?難道想霸佔屬於紫薇的身份不成!既如此不想她入宮,那你又何必說要還她。”
小燕子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目光直直地看著爾康,見他一副為紫薇打抱不平的模樣,小燕子實在想不通他是如何當上這侍衛之首的。
小燕子冷笑一聲:“呵!福侍衛,這話倒是說得漂亮,我倒是不知你竟如此大膽,我是該說你愚蠢,還是該誇你考慮周全呢?你為紫薇打抱不平,我很欣慰,但你的提議,我並不滿意。讓紫薇以宮女的身份進宮,那她日後成為格格,豈不是有了這當宮女的汙點?”
小燕子眼神閃爍,看著呆滯的爾康,眼中的嘲弄之意愈發濃厚。
小燕子繼續說道:“你說我別有用心,那你呢?你怎忍心讓紫薇以宮女的身份入宮?你也是世家子弟,難道不清楚這皇宮對身份的看重嗎?你當真只是為了紫薇打抱不平?麻煩福侍衛,福大爺,動用一下你那充滿懷疑的腦子好好想想吧。”
爾康聞此,尷尬難言,遂閉口不言。小燕子見罷,默默道出自己所想:“我已與皇阿瑪言明,欲求一伴讀,而紫薇將以伴讀之身份入宮,皇阿瑪亦應允,且命你尋紫薇入宮,故我方才與你言明,明日切記得將紫薇帶入宮。”
聞小燕子此言,爾康不禁蹙眉,心內懊悔不迭。
他始覺自己適才所為過於輕率,竟未周詳慮及此重要之處。
此刻,他自責不已,悔恨自己怎會如此衝動。爾康一時語塞,畢竟理虧在先